碎玉见苏子曦欲要说话,突然抢先一步道:“相爷,碎玉跟在小姐身边已有二十几年,就算是宁愿自己死也不会去害小姐。相爷若是不相信碎玉,碎玉愿意让人搜身,以证清白。若真是碎玉下的毒,那也只能是接过二小姐的寿酒时做了手脚,那碎玉身上定然忽又装酒毒的药瓶纸屑等等。还望相爷成全,叫人好生搜碎玉的身。”
碎玉说得不卑不亢,从容镇定,况且又是自幼跟在长孙惜身边,哪怕是还未开始搜身,都已暗暗相信不会是碎玉,纷纷将目光落在苏子曦身上。若不会是碎玉,那么便是这个从法安寺回来的二小姐了。
苏缙毓不是一个轻信的人,想了想,命人在一旁搭了个小帐篷,派三个老练麻利信任的妈妈对碎玉搜身。
“衡道……”长孙惜轻声唤道,眉头轻蹙,她自然是相信碎玉不会害她,也相信苏子曦不会害她,可……况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虽是在帐篷里搜身,到底还是不好。
“小姐,碎玉没事,你不必担心。”说罢,碎玉从容的走进帐篷之中。
一刻钟之后,那三个妈妈才从帐篷里出来,身后跟着衣衫微微有些凌乱的碎玉。
“回相爷,奴婢三个细细检查了碎玉,她身上并没有毒
药,指甲等处也没藏有毒药。”
“苏子曦!”苏缙毓怒声唤道,不是碎玉,不是那小厮,那嫌疑最大的便只有苏子曦了!
苏子曦冷笑的看着苏缙毓,果然关于长孙惜的所有事情苏缙毓都会失去平日里的冷静。
碎玉和那小厮没下毒就一定会是她下的毒?况且就算是从她身上搜出什么,那也不一定会是她啊。
但苏子曦想不通,这些衣服发饰她都已经仔细检查过了,怎么可能会有毒药!
“父亲。”苏子曦提高声音道,“曦儿向来敬重大夫人,自然不会做这样的事。曦儿也愿意搜身,已证清白。”虽说当着这么多人被搜身难免有损名誉,但此刻她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若是不主动搜身,只会给陷害自己的人落下更多的把柄,况且她也很想知道,这毒究竟是怎么下的!
然而众人苏子曦也主动要求搜身,心中也是诧异,若是从苏子曦身上也什么都搜不出来,那不就奇了怪了。
苏缙毓也没想到苏子曦会像碎玉一般主动要求搜身,犹豫了一会儿,道:“既然你也这样说了,那便搜吧。”
苏子曦不知为何心中会闪过一阵失望,跟着那三个妈妈走进帐篷之内。或许,在她心中也许是希望苏缙毓对她说,
不用搜身,父亲相信你。可,这怎么可能。
长孙西楚把玩着手中杯盏,冷眸微转,打量着在外面焦急等待苏子萱的两个丫环。
凌星忽然回头对上长孙西楚的视线,只觉得一股凉意扑面而来,急忙又错来去。
长孙西楚面无表情的顺着看下去,忽然角落之处,一白衣男子也与他一般静默喝酒。
他记得此人是去年的探花柯珩遗,可自从被封为翰林学士后,一直都无什么作为,与他一同封官的,现在都已加官进爵。
见长孙西楚正打量着自己,柯珩遗再次遥遥举杯,对着长孙西楚敬酒。
长孙西楚一口饮尽,直觉告诉他此人非池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