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敬奔跑过的地方,留下一条长长的血迹。襄阳城的总兵衙门离宋府有三里路程,宋敬的血迹就有染了三里路。
宋敬回到自己家门口,只见地上一片血迹,这血迹自然是子亦和胡著仿他们留下的。但是地上只
有他们的血迹,却看不见他们的人。
宋倾文和汤小枳抱在一起哭泣,她们的声音已经嘶哑。宋敬走过去,道:“子亦和胡著仿他们在哪里?”
宋倾文流泪道:“他们一边打架,一边离开了。”
宋敬大声道:“你们为什么不追他们?”
宋倾文泣道:“我们想去追,但是追不上他们!”
宋敬身上一阵松软,终于晕死了过去。
宋倾文这时才发现自己的父亲断了一条手臂,她心惊之际眼泪更盛,大声叫道:“爹爹!爹爹!你快醒一醒!”
这时李不忘已经赶了过来,道:“你爹爹只是失血过多,我要带他去治伤。”
宋倾文不认识李不忘,便道:“你是谁?”
李不忘道:“我是李孤烟。”
宋倾文震惊无比,厉声道:“是你叫杀手营的子亦来杀我爹爹的?”
李不忘道:“是。”
宋倾文拔出长剑,怒道:“你这个坏人,是你害了我了我爹爹和娘,我要杀了你!”
只听“嗤”的一声,刺入李不忘的肩头。李不忘不避不闪,不惊不怒,只见鲜血从他肩头喷出,飞溅到地上,也飞溅到宋敬的脸上。宋倾文长剑收回,又刺向他胸口。李不忘见来势凶猛,却依不动弹一下。
宋倾文心知不对,长剑停在李不忘的胸口,大声道:“你怎么不躲开我的剑?”
李不忘道:“我不躲开你这一剑是为了让你证明一件事情。”
宋倾文大声道:“证明什么?”
李不忘道:“我要证明我李孤烟不是一个坏人。”
宋倾文道:“你如果不是一个坏人,为什么要杀我爹爹。”
李不忘正要说话,宋敬已经缓缓的睁开眼睛,道:“文儿,他是我的贤弟,你快叫他李叔叔。”说完之后,又晕了过去。
宋倾文呆在那里。
李不忘向宋倾文道:“我和你爹爹只是一个误会,现在误会解除了。你爹爹还是我的大哥,我们永远是兄
弟。”顿了顿,道:“你们快去找你们的朋友吧,由我来救你爹爹便是。”
宋倾文心中然想起了胡著仿,她不能让胡著仿就这样死去,她还没有来的及爱他。
宋倾文和汤小枳一路寻找,都没有看到子亦和胡著仿。直到夕阳西下的时候,她们才在城外的大树下找到了胡著仿。胡著仿躺在血泊中,紧紧的闭上眼睛,不知是生是死。
看见胡著仿的那一刻,宋倾文全身发颤,似乎自己也已经死了。她伏在胡著仿的身上,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她只是不断的摸着他的脸和头发,不断叫唤他的名字,生怕就此失去他。
良久,只见一辆马车飞快的使来,驾驶马车的人正是胡著仿的仆人阿仆。阿仆看见地上的胡著仿,更是伤心不已,他立刻将胡著仿抱上马车,快马入城治伤。宋倾文坐在马车上,她的手始终握着胡著仿的手,口中不断呼喊他的名字。
天已经黑了下来,汤小枳还没有找到子亦,不仅更加当心起来。但汤小枳没有看见子亦的人或者是尸体,是不会放弃寻找的。可是茫茫大地,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汤小枳忽然记起一个地方,她拼命的寻找,终于找到那个小巷子。巷子又脏有臭,几乎没有人居住。子亦曾带她来过这个地方的,所以她很快的走到第六个房门。她默默的期望,期望子亦现在就在里面。
汤小枳伸手一推,房门“呀”的一声打开了。这是汤小枳最后能看到子亦的希望,如果子亦不在这个房间中,她也许永远看不见子亦。
汤小枳走了进去,只见里面点着一支微弱的蜡烛,地上有一滩鲜血。但见子亦面对着墙壁坐着,手中拿着一支毛笔。
子亦还是像当初汤小枳第一看到的那样,坐在那里认真的写字。他写完之后,便放在火炉中烧掉。谁也不知道他写什么字,更不知道他为什么写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