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小枳道:“他每次出现头上都戴着黑纱斗笠,脸上还带着一张人皮面具,没有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汤鸣心中一凛,柳镜奇道:“也就是说他从来没有以真面目视人,没有人知道他是老是少,是俊是丑,是胖是瘦,甚至连他是男是女也没有知道。”
汤小枳坚定的道:“我肯定子亦是男的。”
汤鸣道:“他用什么兵器?”
汤小枳道:“他没有兵器,不!他有一件兵器!”
汤鸣道:“他的兵器是什么?”
汤小枳道:“毛笔,他的兵器是一支毛笔,毛笔上还有墨汁。”
汤鸣和柳镜立时想起扬州侠义桥上出手救走生死一杀的神秘人,那神秘人正是用一支毛笔为暗器打偏了汤鸣的长剑,由此看来,那个神秘人一定是子亦。
柳镜犹有不信,道:“一支毛笔真的能杀人?”。
天下有不少用判官笔的高手,但都是用精铁或者其他金属使铸,千锤百炼之后方能与人交手。谁都没有想到一支绿竹所制的毛笔也可以做兵器。
汤小枳道:“子亦在毛笔上沾了墨汁,运用内力击射而出,可以化出数十点墨汁,分别击向敌人的太阳穴。只要被墨汁击中的人必死无疑,十丈之内无一幸免。”
柳镜瞠目结舌,道:“有没有那么夸张?”
汤小枳正色道:“事实如此,一点也不夸张。”
汤鸣若有所思,道:“你看见过子亦用毛笔杀人?”
汤小枳道:“南昌的大盗王板斧就是死在子亦手中,他太阳穴中了一点浅浅的墨汁,除此之外,没有一处奇特的痕迹。”
汤鸣回想起少林方丈的死状,道:“子亦用墨汁专打别人的太阳穴,死去的人五脏六腑有没有损伤?”
汤小枳道:“不死不治神医细细检查过了,被他用墨汁打死的人五脏六腑完好无损,但头上的经络被击的粉碎,救无可救。”
汤鸣一凛,喃喃道:“子
亦杀人终究是有痕迹的!那么,少林方丈绝对不是子亦杀的。”他虽然料到这件事情,此时得到证实,才消除心中的疑惑。
汤小枳忽道:“哥哥,我心中有一种感觉。”
汤鸣道:“什么感觉?”
汤小枳心中又害怕,又激动,颤声道:“我感觉子亦就在我身边,我感觉他从江南一直跟我来到了这里。哥哥,我该怎么办?”
汤鸣心中大惊,表面装做若无其事,安慰道:“放心吧,有哥哥在这里,子亦不会伤害你的。”
汤小枳激动的道:“我不是怕他伤害我,我只是想知道他为什么跟着我。既然要跟我到这里,又为什么不肯出来见我?”
汤鸣道:“不用想那么多,我带你去一个清净地方。”
汤小枳轻声道:“我哪里也不想去,我只想回家。哥哥,我们回紫林庄好吗?”
汤鸣摇头道:“现在还不是回紫林庄的时候。”
汤小枳终于平静下来,说道:“我们到哪里去?”
汤鸣道:“我们先去少林寺,查明少林方丈的死因。”
当下汤鸣、汤小枳和柳镜纵马向少林寺进发。次日中午他们来到一片松林,已经离嵩山不远。
汤鸣快马当先,一边喝酒,一边哼着小调。汤小枳和柳镜嘻嘻笑笑,低声的聊着闺中趣事。汤鸣忽然眉头一皱,勒马停步。两女也停了下来,汤小枳道:“哥哥,怎么了?”
汤鸣道:“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只不过我的长剑今天又要饮血了!”
汤小枳和柳镜一听此话,知道有敌人来犯,当下提高警觉。
没想到有人竟在嵩山脚下埋伏,而他们伏击的对象竟是天下第一剑客汤鸣。
一会儿,汤小枳和柳镜也感到一股杀气,那杀气由弱到强,声势惊人。她们互望一眼,汤小枳的吴钩当先,柳镜长剑出鞘。汤鸣不动于衷,他的剑只在确定敌人之后拔出,在消灭敌人之后收回,从来不肯浪
费出剑的时间。
汤鸣提高声音道:“既然来了,为何躲躲藏藏?我汤鸣剑下不杀无名无姓之辈。”
但见人影交错,松林深处奔出一百多个黑衣蒙面杀手。他们分东南西北围了过来,东边的黑衣蒙面杀手都持的长剑,剑影诡异,剑身冰冷。南边的黑衣人都拿着大刀,那大刀背宽刃薄,锋利异常。西边的黑衣人挺着长枪,那枪头碧绿,竟喂了剧毒。北边的黑衣人持着长鞭,长鞭柔如柳枝,坚如精铁。这些黑衣蒙面杀手各个武功高深,又持着上好兵器。虽只有一百来人,却是一支难以战胜的铁血之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