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风中沉默地抽了一会儿烟,没多久,一道颀长的少年身影悠悠地蹭了过来,好奇地瞅着他们抽。
方肆没抬眼,烟味在肺腑之中溜蹿一周,接着从口鼻之中徐缓浮出,他中指和食指掐着烟身,视线落在前方:“小老弟,看哥哥们抽烟做什么?”
秦之韫看着眼前两个吞云吐雾的成年人,在他的认知当中,在刻板的近乎教条似的肌肉记忆里,抽烟是不良之人才会做的事情,抽烟对身体有害,抽烟是陋习,抽烟是戒不掉的瘾。
但是当他看到方肆和杜汶两人抽时,他忽然觉得抽烟没有想象之中的那样可怕,甚至,他觉得能从两人身上寻觅一种“借烟浇愁”的既视感。
秦之韫索性直抒胸臆,他流畅地比划手势:“我,也可以抽一根吗?”
杜汶看后,原想峻声拒掉,下一瞬方肆阻住了他:“可以。”
秦之韫拿到了烟,笨拙地拿到了打火机点火——结果被烟呛得完全不像话,呛得肺疼,那两大男人就笑了他一晚上。
与此同时,房车内。
牧婳心血来cháo地想煲一锅玉米绿豆芝士汤,汤料粘稠粘稠,味感像西式罗宋汤那种调性,她说骆以熙和其他两个年轻人开车太劳累,体力不绌的时候可以盛一碗来喝。
索霓没有说什么。
骆以熙弄完视野探测仪以后,又去周遭查探情况,查探完情况回来开始补觉,睡觉的位置还是房车角落里的沙发,他一米八左右的身量,蜗居在不到一米五左右长的沙发上,居然还能睡得如此自洽,这让索霓心内有些隐隐作疼。
她缓步走到他近侧一张空置的沙发上,坐下来,双肘撑在膝盖上,仔仔细细地凝视他。
房车的车内打着几盏橘色睡眠灯,光线并不甚明亮,在静谧的空气里,她看到男人微蹙的眉翼,薄软细长的眼下卧蚕饱满,底下却有微深的惫色。
男人睡得极浅,但凡听到了些脚步声都醒过来,睁开眼,察觉是她,他没有动身,仅是慵懒地半撑着眼睑,道:“给我抱抱。”
他说着自然而然地撑开双臂,敞开怀,迎接她。
索霓稍稍翘起了眼睫,身体扑了过去,如雏鸟归巢似的,躯体轻轻盈盈拱在了他温实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