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了,颅首有了轻微弧度的抬起,接着,他听到她继续说:“喂,你欠我那么多账,打算什么时候还?”
说话时,少女已经踱步至他的眼前,在黑暗之中,他感知到少女的体温和盐奶的气息——铺天盖地地窜进来,俨似湿漉滂沱的一场沛雨,要肆无忌惮地闯入热带沙漠,他感受到了一种暌违已久的温存,它不受约束地,正在他的躯体内萌芽滋长,很快,很快要长成参天大树。
少女的纤柔手指贴着他的颊腮,顺过了他的头发,动作温柔而轻盈,皙白的手肘屈起,指尖恍若蝴蝶停栖在他的后脑勺,虽然看不见,但他知道,她的容颜近在咫尺,她的嘴唇微微开阖,绵软芬芳轻轻拱在他的鼻端上。
他的喉结上下升降,gān裂的嘴唇想要言语,但身体刚刚被邱新澤注.she了一管qiáng效的镇压剂,他悉身陷入乏力麻.痹,而声带系统因长久的停滞,造成了他短瞬的失语,他的话堵塞在喉舌之间。他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但这关键的一点,索霓并不知情。
听闻“咔嚓”一声响,索霓另外一只空闲的手解开了骆以熙的手铐。
彼此的气温与呼吸正在jiāo缠,犹若两条共生的藤蔓,纠缠着,缠绵着,紧紧盘缠依附,她的呼吸很烫,很烫,烫得几乎要烧灼他,他一时有点耳鸣,他听不到除了她之前的声音。
“你怎么一直不说话?”替他解开了手铐,索霓没有收到任何实质性的回应,一时之间,各种困惑、各种费解齐齐jiāo杂在心间。
少女的脑袋歪了歪,一错不错地瞅着男人看,雾汪汪的眸子划过了一丝考究式的兴味,她为他的沉默感到有那么一丝举棋不定。
“你,是不想还债,还是想抵赖?”少女的嗓音有轻微起伏,她看着眼前的羔羊,他是罕见的而持久的沉默。
“……”
男人垂下眼睑,他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他的间歇性失语,当两人视线产生jiāo集,语言好像成了一种苍白乏力的附庸,他与她之间,只消一个简单的抬眸、一个抿唇、一个凝眉,便能熟谙对方心内的细枝末节。
“之前不是说好的啊,你会弥补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