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烟瘴气的捷普洛夫指挥帐篷内,矮人手中握着一个联盟兵牌,他抽着自己的大烟斗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弟弟,许久说道:“那个菜鸟和我说过,布雷德将军是支持远征军的一派。而索兹曼派去接督战官的小队让辛迪加袭击了,我想辛迪加不会去袭击一支没有任何价值的部队,阿尔莉亚的小队既没有什么重要情报更没有军用物资,而且又是索兹曼的近卫团,能干掉这样一支部队付出的代价肯定不少。辛迪加既然做了,那肯定不是他们自己的意愿,而是有些人不想让索兹曼和督战官接触。”
“可是督战官已经平安的到了这里,辛迪加袭击阿尔莉亚的小队没有什么作用,如果是我的话直接袭击督战官的队伍不就好了?”布鲁诺夫对自己的老哥说道。
“我正在思考袭击督战官和迎接队伍有什么差别。如果袭击督战官,那索兹曼就失去了向暴风城那边‘平稳’的要物资的机会,而且暴风城那些反对他的家伙就更容易给他捏造罪状。不过让我费解的是他们把索兹曼推到了能得到什么好处?那个菜鸟没什么太多的钱和大势力。如果是阴谋论的话,他们操纵辛迪加袭击军队,然后又阻止索兹曼和督战官见面,前者他们成功了,但是后者效果不是很好。”捷普洛夫说着又往烟斗里放了一些烟丝,“我们还少很多线索……对了,卡露莎那个丫头呢?”
“她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我去奥特兰克的辛迪加据点也没有寻找到她的踪迹。”布鲁诺夫说着与捷普洛夫对视上了,“怎么?怀疑那个丫头干坏事?”
“坏事不敢肯定,但是凭我的直觉,她知道一些事情有助于我们判断背后的真相。”
东墙哨塔被拿下的第三天,远征军向北方的北地哨塔进军,路上没有遇到多少天灾部队,当士兵们紧张的接近北地哨塔时才发现,连个天灾的影子都没有,只有几个被遗忘者在那里放哨。兴奋的远征军士兵们很快解决掉了被遗忘者,在哨塔上插好了联盟的旗帜,后续部队赶过来时都傻眼了。
不过兴奋和意外的事情还不止这些,暴风城传来的新的命令,拿下当前的哨塔后部队做防御性休整,意味着瘟疫之地的战役到此结束了,因为从银月城通往幽暗城的道路已经全部在联盟控制的哨塔监视之下,剩下的任务就是守住这些哨塔。
拿下东墙哨塔后的第七天中午,士兵们正在排队领午饭,之间传令兵疯了似地跑过来,一般这种情况意味着又要打仗了,但是这次传令兵却说:“圣光保佑!纳克萨玛斯消失了!天灾彻底撤退了!”
三秒钟后所有的士兵就扔掉了饭盒拥抱在一起,欢呼着跳跃着。晚上后勤部几乎拿出了所有的啤酒,因为索兹曼下令晚上可以尽情狂欢,许多士官还趁机跑去和野战医院的牧师小姐们约会。士兵们还打掉了手头所有的照明弹,因为没有烟火可以用,他们纷纷给家人写信,准备回家与亲人团聚。
索兹曼一个人坐在自己的指挥帐篷里,收拾着准备会暴风城,但是他不是回去看亲戚的,而是收到了命令,要求他与督战官一起回去做汇报。捷普洛夫对他说:“回去之后你的军旅生涯差不多就到尽头了。”
“我总得死个明明白白吧。”索兹曼倒是向他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在新的人类指挥官到来之前,捷普洛夫接管了所有人类部队的指挥权,布雷德勋爵走之前还向他祝贺,可是捷普洛夫挠挠头说:“烟斗放哪里去了?”然后转身离开,直接无视了这位勋爵督战官。
又是一个平稳的清晨,考林路口的索兹曼近卫团士兵正在洗脸刷牙,自从索兹曼离开以后他们干的都是平常士兵的工作,直到索兹曼回来或者是新的将军到任。约德尔的牺牲使得小队内每个人心里都压抑了好些日子,他们喜欢约德尔这个士官长,他不怎么欺负下属还喜欢和自己的士兵一起打牌,有时候还组织人去后勤部偷补给来改善生活。
“谁还记得士官长的全名?”
“约德尔·阿尔方斯。”
“我们需要一个新的士官长,否则我们就等去前线当下等士兵,那和苦力没什么区别。我觉得法拉米尔就很好。”
“可是他回家了,将军离走前给他的假期。”
“早知道我也去向将军申请假期了。我有些受够了这里,我们现在还要呆到什么时候?”
“呆到暴风城派来新的傻瓜们接替我们的工作。”
“好吧,我承认我们这只部队既累人又倒霉。阿尔莉亚少校失踪,约德尔又死掉了。”
“你得承认你比普通士兵多拿了不少薪水。”
“没错,为了多拿二十个金币我就把自己廉价的卖掉了。”
……
正在小队的士兵们七嘴八舌抱怨的时候,一个矮小的身影和带着稚气的声音打断了他们。“请问你们知道阿尔莉亚·阿尔方斯在哪里吗?”
士兵们从脸盆里抬起头,然后又低下头看着站在路旁的家伙,他是一个侏儒,穿着一身比较旧的蓝色法师袍子,袍子的颜色都淡了很多,手里拿着一顶浅黄色尖顶巫师帽,带有淡淡雪青色的头发和小胡子,淡蓝色的大大眼眸。看来看去都像一个小孩子,或者说戏剧里的搞笑小法师。
“你是谁?路过的旅行者吗?我不记得我们有侏儒随军法师。”
“嘿~没有看到你拿法杖。”
“你认识阿尔莉亚少校?”
“别废话了兄弟们。小法师,你要找的少校已经失踪了。”
听到这里,小侏儒顿了顿,然后又问:“那你们知道约德尔军士在哪里吗?他是将军近卫团的小队军官。”
“约德尔,他已经不是军士长了。”
“约
德尔在加入远征军后被提升为士官长,带领近卫团的小队。”
“约德尔就在这里,他是我们的指挥官。”
“士官长前一段时间还被破格提升为上尉。”
小侏儒脸色欣喜了很多,刚想说什么,只听一个士兵最后补了一句“约德尔死了。”所有人都沉默了。
“怎么可能?他怎么死的?”小侏儒脸色铁青继续问道。
“士官长在一个月前的东墙哨塔抵挡天灾反攻的战斗中牺牲了,如果你想找他就去后面雷米达尔湖旁的墓地,带花的那个墓碑就是……”
“小法师你是谁?”
小侏儒抓紧了手中的巫师帽,声音有些颤抖的说:“澳丁·曼施坦因,我是他们的朋友。”
一刻钟后,小法师来到了雷米达尔湖旁的远征军墓地,这里竖立着不少木制的十字碑,上面刻着他们的名字和军衔。其中带花圈的墓碑不少,都是一些牺牲的士官所带的士兵们给做的,在瘟疫之地找不到什么好花,所以花圈并不是那么好看。终于他在靠近湖岸的一小块空地上找到了约德尔的墓碑。
——约德尔·阿尔方斯上尉联盟远征军直属近卫团第7小队指挥官。
“约德尔……”澳丁用自己的小手触摸着十字碑上还是很新的字迹,沉默了好久。
一个外人来找阿尔莉亚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布鲁诺夫的耳朵里,虽然几乎所有人都说阿尔莉亚因失踪被列入阵亡名单了,索兹曼被召回地匆忙也没有来得及去派人寻找,约德尔又牺牲了。但是布鲁诺夫知道,下午的时候他在考林路口找到了这个小侏儒。
也许是看起来眼熟,布鲁诺夫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最终确认自己并不认识他。然后伸出手说:“你好,我是布鲁诺夫。猎手。”
“澳丁·曼施坦因,法师。”双方的自我介绍言简意赅,小侏儒些许期望的问道,“找我是想告诉我什么吗?”
“有些东西你应该看一下。”布鲁诺夫掏出阿尔莉亚的兵牌放到澳丁手中。下一秒澳丁的小手就抓住了矮人的肩膀,问道:“她在哪?”
“嘘~”布鲁诺夫小声说道,“高地的辛迪加营地,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其它的东西我想你自己也能弄清楚。另外这个东西你不能拿走。”他说着指了指阿尔莉亚的兵牌。
小侏儒谈蓝色的大眼睛眯了起来,但是下一秒他说:“我不需要,我只想知道她是否……还活着。”
“去找找吧,你应该还能……找到她。”布鲁诺夫没敢把“的骨灰”三个字说出来,他拿回阿尔莉亚的兵牌,转身低头离开。
澳丁不是木头,他知道这个矮人的意思,他小声说了句:“谢谢~”然后拉下帽檐转身消失在考林路口外的石路上。
布鲁诺夫回到考林路口的城镇大厅,只见捷普洛夫正在躺椅上叼着烟斗看着一本不是很厚的书。于是他走过去,抓过那本书打量了一下,看样子是部小说,还是精灵文写的,“你怎么开始看这个了……我已经按你说的去做了,会有啥效果?”
捷普洛夫拿下烟斗打了个哈欠,做起来问:“是叫澳丁么?”
“你怎么知道的?”布鲁诺夫奇怪的看着自己的老哥。
“听说有个小侏儒来找阿尔莉亚,我猜到八成是他。老朋友了,虽然我为他感到难过。”
“好吧,我不多问了。为什么告诉他这个,还不让我把兵牌给他。”
“我认为阿尔莉亚的失踪不是偶然,其中必然与索兹曼的遭遇有联系,我们当然不方便去辛迪加那里了,让他去正好。更何况他与阿尔莉亚也有关系。”捷普洛夫皱起眉头继续说,“但是我不敢肯定他会去怎么做。”
“不确定他的行动,你也不和他见面……等等。”布鲁诺夫说着有些坏笑的眯起眼睛道,“果然是老狐狸啊。”
捷普洛夫笑笑重新叼着烟斗从他手里拿回书,靠到躺椅上说:“点到即止,点到即止。”
布鲁诺夫不多说什么,他明白老哥是要投石问路。让那个澳丁去干点什么事情出来,然后看看都谁有反应,虽然这对澳丁来说……想到这里,他又问捷普洛夫:“澳丁和阿尔莉亚什么关系?”
捷普洛夫只是没头没脑的嘟囔着:“这个精灵写言情小说还不错啊……”
布鲁诺夫听着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城镇大厅。现在他只是有些担心那个小侏儒能否一个人对付那些辛迪加,光从外表看他不是什么有名的**师,不过既然捷普洛夫都对他那么有信心,那么现在就期待着消息好了。究竟是谁和辛迪加有关系让索兹曼当替罪羔羊,转折点就在此时了。
次日黄昏,奥特兰克山脉辛迪加高地——
高地一直就是辛迪加的地盘,到处都有着他们的盗贼和法师。今天辛迪加们似乎格外繁忙,许多帐篷外摆放着成堆的木箱,这些贼寇正在兴高采烈的瓜分着里面的东西。想都不用想就明白,这些都是远征军的物资。
不过很不巧的是今天有个小东西来扰他们的兴致,他们看着一个小侏儒手拿一把细长的法师佩剑,用力砍着挡住他去路的杂草。因为高地下面是一个大湖,水分充足致使有些迎着风头的草长得比较高。辛迪加们看着这个小侏儒感到滑稽可笑,正想试试新家伙的他们正好找到了目标。
这时候会是谁不要命的来到辛迪加的地盘惹事,正如捷普洛夫预料的,是澳丁。澳丁砍掉了阻挡他道路的杂草,来到了几个辛迪加成员面前。因为鉴定法师帽的缘故,辛迪加们并不能看清楚他的面孔,只知道是个不要命的侏儒法师。澳丁从口袋中拿出一块手帕,擦掉佩剑上的草渣将佩剑收到腰上剑鞘里,然后抬起头打量着前
面的几个人。
“辛迪加么?”澳丁先开口了,他注意到高地有很多的帐篷,这里应该就是辛迪加的营地了。
“小矮子,装模作样的法师我们见太多了,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为首的一个辛迪加女法师鄙夷的说,“你的旅程到此为止了。兄弟们,上!”说罢她挥手向澳丁施放了法术反制,其它的辛迪加的盗贼也一拥而上。
在靠着湖岸的农场小屋中,艾登·佩尔诺德领主正在对着自己桌上的金币流口水,贝芙则一脸厌恶的坐在他对面。艾登将金币装进一个个小袋子里,每个袋子内有500金币,剩下的就是一沓子联盟各大主城的银行存单。此次辛迪加打劫了远征军不少物资,他们将其中优等品私自留下来,剩下的重新装箱贴上“XXX出产”的标签从湖上运出去,在部落领地银松森林里会有代理人来收货,作为交易的报酬艾登获得了前后共计五万金币。
艾登不关心那些军备最后去了哪里,他只关心钱有没有到他手里。因为之前的协定,艾登给了贝芙五袋金币和三分之一的银行存单。法库雷斯特在阿拉希高地也分得了数千金币。贝芙拿到金币后没有说半句感谢的话,直径走出房屋,谁都知道她整天都在谋划杀死这个老头子的行动,丝毫不在乎艾登是她的父亲。就在她刚刚踏出房门的一刻,高地东南边传来一声爆炸的巨响,她猛然望去,看到前哨营地的方向升起了一道火光。
“怎么回事!?”艾登恼火的跑了出来,看到的升天的火光后喊道,“来人!派一支小队去看看怎么回事!”
贝芙则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在没弄清楚情况之前她不会去冒险。
在艾登刚派遣了一队人过去不到五分钟,又是一声巨响一道火光冲天而起,里他所在的农场又近了一些。艾登暴跳如雷大喊着:“所有人!能派多少就派多少,谁把这个嚣张的家伙杀了赏金币一千!”辛迪加们原来心里还在打鼓,听到有这么多赏钱纷纷准备好武器向出事的帐篷跑去。只有贝芙明白事情没那么简单,她转身跑向湖边,那里还留着几艘小木船,要趁着那个可怕的人没有打过来赶紧逃跑。
又过了不到三分钟,辛迪加又有两处营地被毁,而艾登派出去的人毫无音信,眼看这个强大的入侵者近在咫尺了。“我们撤!把金币都放到湖边的传上去!”艾登咬牙说道,然后转身跑向湖边。但不一会一个盗贼就跑过来哭丧着脸说:“主人,湖边的船都被凿了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