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低下了头,声音哽咽:“我只是想做你们的儿子,这有错吗?”
“阿黎,这不是你的错。”江绾叹了口气,将他拥入怀中,
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政治伴随着牺牲,每一个上位者,几乎都是脚踩白骨,血流成河,当初萧无期和秦仲薪一力助长元徵帝登基,本以为能尽量减少流血和牺牲,但是这么多年来,凡是从前支持过太宗和兴宗的大臣,皆是被寻了各种由头,流放抄家,元徵帝这几年愈发的多疑。
这股火甚至蔓延到了康郡王的身上,康郡王是阿黎的堂叔,康郡王妃更是阿黎的亲姨母,前些日子刚传来消息,康郡王被幽禁了。
“娘,我想一个人待会儿,行吗?”阿黎低着头闷声道。
江绾一怔,旋即在他的额上轻轻落下一吻,道:“好。”
江绾回了自己的院子,萧无期没有回来,问了秋月,才知道他去了书房。
当晚,萧无期宿在了书房,这还是他们闹矛盾之后,唯一一次他又睡在了书房,由于事情罕见,秋月担心的不得了,还以为江绾和萧无期又闹别扭了,其实仔细想想看,夫人和侯爷成婚这么多年,只闹过
那么一会别扭,和别的夫妻相比,已经很少了。
但是他们一闹别扭,秋月就如临大敌。
这回也一样。
还是江绾看出了她的心思,安慰了她:“我没有和侯爷吵架。”
话是这么说,但是秋月还是担心得不得了,直到第二天,侯爷过来了。
萧无期进了屋子,江绾一见他,立刻屏退了下人,蹙眉道:“你昨天的话有些重了,阿黎才九岁,不过是个孩子。”
“他该承受这些。”从出生开始,就没的选择。
江绾抿了抿唇,知道萧无期说的是事实,但是阿黎毕竟是她亲手养大的,自然偏心,“我去看看他。”
“别去,让他自己想清楚。”萧无期拦着了她。
江绾有些气闷的伸出手打了他一下:“你自己要做恶人,还要别人也陪你!”
“这不是恶人!”萧无期抿唇道,“你该明白。”
她当然明白了,只是私心上过不去这一关。
阿黎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整一天,滴水未进,萧颜不知道其中的缘由,担心的不得了,只知道父亲昨天狠狠斥责了阿黎,但是具体原因却不知为什么。
翌日的时候,阿黎主动
吃了饭,还喝了药。
消息传到萧无期那里时,他便明白了,阿黎选择了什么。
三个多月之后,阿黎的腿终于好的差不多了,江绾生怕他当初因为耽搁了一个月没有喝药,会留下什么不好的影响,后来瞧见他骑射走路都没有问题,这才放下了心。
接下来的日子里,江绾格外关注了朝堂上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