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绾看着这夫妻俩一来一往的样子,心里觉得有些好笑,但是却又有些失落,她向两人告别,秦如霜一愣正要留住她,却被梁永瑜拉住了。
“她丈夫去了边疆,你还当着她的面和我斗嘴,难怪她要心情不好!”梁永瑜拉着秦如霜的手,没好气的道。
秦如霜瞪着杏眸道:“你以为我想和你斗嘴?”
梁永瑜连忙哄着道:“好好好,你不想和我斗嘴,是我主动来招你的,是我不对,别生气了好不好?”
秦如霜又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她却是泄了气,声音有些落寞:“我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总是因为一些小事就生气,其实我也不想和你闹,我知道你为了祁安县的上上下下忙的脚不沾地,还要顾及我……”
梁永瑜听了她的话,心里一阵心疼,连忙将她拥入怀中,柔声道:“无妨,你要是生气,就尽管发出来,不要憋在心里。”
秦如霜点了点头,伸出手也抱住了他,两人静静相拥了好一会儿,秦如霜忽然道:“对了,你能打听到绾儿丈夫的情况吗?若是能打听到,好歹让她知道他夫君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她也能安
心一些。”
梁永瑜沉吟片刻道:“我有个同年,就在丰阳县当知县,我给她去一封信,问问他看能不能打听到。”
秦如霜的眼底顿时流露出一丝欣喜:“丰阳县不就在北边靠近战事的那边吗?我好像听你说起过,那个去了丰阳县的同年,是不是叫柏安禹?”
梁永瑜微微颔首:“是他。”
“原来是他啊!我听你说他是自愿放弃翰林院编修的位子,自请外放当官的?”秦如霜道。
“是,他出身贫苦,同我说他自小的心愿便是能为百姓做实事。”梁永瑜提及此事,面上也露出一丝赞赏,“寒门子弟,入了翰林院,几乎没有人会选择外放的,一步步往上爬,能在京城扎根最好,柏兄确实是有胆识!”
秦如霜也点了点头道:“不过他竟是被分到了丰阳县,实在是太偏远了,现在那里又起了战事,实在是太危险了。”
一提及这个,梁永瑜的神色间便隐隐蕴着几分薄怒:“柏兄性情耿直,当初中了探花之后,朝中不少人想要将他收为己用,为他介绍婚事,可是柏兄全都拒绝了,如此一来得罪的人便多了,他选择外放,自然有不少人
要等着打压他。”
所以,外放的官员中,柏安禹就被安排去了最偏远,最不稳定的丰阳县。
每回北方蛮夷起了战事,丰阳县都是首当其冲的成为蛮夷的眼中钉,不过这回北凉来犯,平凉侯因病没有出征,大雍连失三城,这三城中,竟然没有丰阳县。
这说明柏安禹在丰阳县已经干出了一定的成绩。
想到这里,梁永瑜的神色有些缓和了,他道:“不过,柏兄曾安慰我,说越是偏远穷困的地方,越容易出政绩。”
秦如霜听了他的话,也忍不住点了点头:“但愿有朝一日,能看见他青云直上。”
遥远的北方丰阳县,天空飘飘摇摇的落着鹅毛样的雪花,北风呼啸着,袭卷着雪花,鲜少有人在这大冷天出门,但是隐隐约约的,街上有一个人冒着风雪前行。
他停在一个小院子门口,伸出手敲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