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狗仔,赵东屿自然比一脸懵bī的何羽茜来得经验十足, 他用身体护住何羽茜,厉声呵斥道:
“不许拍!”
然后趁着对面停滞的瞬间,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按住了那个企图夺门而出的狗仔。
“快给我删了!”
赵东屿扭着对方的手腕,狗仔虽疼得龇牙咧嘴,却显然是个久经沙场的老手,只见他像条黏腻的鱼一般反手逃开了禁锢,咧嘴一个坏笑露出满嘴huáng牙:
“我们这行设备也升级了,照片已经同步传输到我同事的端口,生活所迫,对不住了!”
说着,从拥挤的人群中逃窜了出去。
赵东屿注视着那人的背影,撇了撇嘴角,转身向何羽茜摊手道:
“没办法,现在的狗仔越来越贼了。”
“你还真是招花引蝶的主儿,这么偏的地方都能有狗仔跟过来。”
何羽茜扶额叹息。
何止狗仔,屋外现在正里三层外三层地挤着好些人,都探头探脑地往屋里张望呢。
何羽茜赶紧从木板chuáng上跳下来,用手指将乱糟糟的头发理顺。
一双小手突然握上她的,小手的主人正眼巴巴地望着她,嗫嚅地唤她一声“姐姐”何羽茜心疼这个命运多舛的孩子,手掌传来巧妹湿湿粘粘的手汗,她低头看巧妹,报之以宽慰的笑意。——巧妹出生那年,隔壁村的小男娃张靖已经一岁了,刚刚学会走路的年纪。
看他瘦瘦小小的模样,村里的大婶大妈总是用怜惜的语气叹息着:
“可怜的娃,以后可怎么办哦!”
张靖的父亲在他尚未出生那年不幸罹患海难去世,母亲在孕期大受打击,加剧了产后抑郁症的爆发,在小张靖裹在襁褓里的某一个风清气慡的午后,母亲赤着脚一步一步向海走去,据同村唯一一个目击者称,她在距离海岸线还有百米距离的时候,突然像泡沫一样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