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樽见我呆坐在那里,他又将那只手伸到我面前晃了晃:“阿姐?又做噩梦了吗?”
我只好顺着他的话胡扯:“嗯……做噩梦时咬的。”
这反而换来了惜樽的一顿安慰:“对不起,阿姐,我再也不会乱跑了,你不要再做噩梦了……阿姐一直没有醒来,哥哥已经收集好午饭的食材啦。”
他口中的哥哥指的是怜樽。自从他回到自己的身体后,怜樽对他灌输了不少“我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哥哥”之类的瞎话,说的连我都要信了。
至于“午饭的食材”,毋山上偶尔能找到几株长的正好的果树及蔬菜。找到它们就像是珂琉和我们之间的游戏。
怜樽不会做菜,我急忙起身想去洗漱,然后再去料理食材。惜樽却还在继续着自己的话:“还有还有,今天珂琉大人要和我们一起吃饭喔!”
“…………”我叠被子的手一顿,找回身体之后他明明没有和我们一起吃过任何一餐饭。
但惜樽还在看我,我只得假装无事地把被子叠好,洗漱之后去了祠堂后方被我们支了锅用作厨房的空地上。
我们把用于供祭珂琉的享堂搬到空地旁屋檐可以遮盖到的地方,再将祠堂中仅有的两条长椅摆在享堂的两侧。这样就组合成了一套简易的餐桌椅。现在回想起来,虽然这一切都是在珂琉的眼皮底下进行的,但我们谁也没有征询他的意见。
……我想正常人都不会想在这种餐桌上吃饭。
而现在另外三人已经端坐在餐桌旁,无需我动手,桌上已经摆好煮好的冒着热气的几个青菜,甚至还有一盆螃蟹汤。
“…………”
惜樽和怜樽已在珂琉的对侧坐好,只剩珂琉旁边的位置还空着。见我久久不落座,他抬眼斜睨了我一眼:“我在我的享堂上吃饭,有什么不对吗?还是说坐我旁边委屈你了?”
我终于坐了下来:“怎么会有螃蟹?”
“螃蟹不好吗?”惜樽第一个不同意。
“螃蟹不好吗?”怜樽第二个。
“……你不是螃蟹过敏吗?”我已经不想去追究螃蟹是从哪里来的。
“螃蟹不好吗?”珂琉也这么问我,顺便替我尧了一碗,“快吃。”
不去想多余的事,我接过螃蟹汤专心地吃了起来,他在厨艺上一直很有造诣,虽然只是见我做过一次,味道却称的上是绝佳。更何况是对我们这些已经多日没有沾过荤腥的人,说是珍馐美馔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