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样子就像刚刚在妈妈怀里睡醒的小奶猫,不要说是在珂琉身上,就是在惜樽身上,我也没看过这样温和又满足的表情。
——好可怕,我居然用“温和”来形容珂琉。
自夸的话语停在嘴边,我愣愣问道:“怎么了?”
“我有几个想不明白的问题。”他说。
“为什么你和卫名莳睡在一个房间里我就会生气?
“为什么看到你和未崃站在一起我就会生气?
“为什么一想到不能再见到你我就会生气?”
……欸?他……他突然之间在说什么:“……因为你本来就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生气?”
“……”他狠狠地剜了我一眼,“为什么我现在就想把那棵槐树劈成柴火?”
“?!”
“回答我,为什么。”他将身子直起了些,向我的方向倾了过来。
“这……这种事你去问卫一就好了。”我心虚地低下头去。
“不要装傻,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他的左手跨过石棺向我的脸伸来,却在还没触碰到我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我听到小小的“咔嚓”声,是他关掉了手电。地底的空间失去了唯一的光源:“为什么你要编故事骗我说书生喜欢螃蟹?世上从来只有螃蟹喜欢书生,书生又怎么可能喜欢螃蟹。只有脑袋进水的书生才会喜欢螃蟹。”
“……”
“……很快,我就要再也见不到你了吧。”指尖的触感由脸颊传来,失去了光感之后,就连些微的触感被无限地放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