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么上去的……?我即迷茫,又不安。
他的身影在我眼皮底下从树上消失,又出现在树下。
我一直盯着他,他在两种形态间没有任何动作,即是说他是从树上瞬间移动到树下的。
见我疑惑,他装作恍然大悟地说:“怎么?我没有告诉过你我能从毋山的某一点瞬间移动到毋山的另一点吗?”
“…………既然可以这样,为什么昨夜还要我背你上来啊!?”
“不是你自己要背的吗?我只是没拒绝你罢了。”
“!?”
“不擅长拒绝他人难道也是我的错吗?”
“……”
见我在这个话题上无言以对,他话锋一转:“你一直停在这里,我以为出什么事了,原来是在花前月下啊——可惜我穷酸的毋山没有花,大白天的也没有月。”
他说着看了一眼怜樽,我虽有意将怜樽护在身后,怜樽却并不领情,从我身后探出头来对珂琉笑着挥了挥手。
珂琉的目光移到了我的脸上:“倒也不必用这么警戒的眼神看我,”他用鼻子哼了一声,“死人要心脏做什么,我不要,我也不想做噩梦。”
“……”是这个问题吗?我一时无语,气氛变得微妙起来,只有最不会读空气的卫一早早扑到了它好久不见的妹妹怜樽的怀里,“鹅鹅鹅”地撒娇个不停。
怜樽露出无可奈何的苦笑,珂琉则是又用鼻子哼了一声:“白眼láng。”
接着他抓起我的手腕,我牵着怜樽的手,怜樽抱着卫一,眼前白光一闪,视线再慢慢汇聚起来的时候我们已经置身感恩祠中。
我将包裹着手脚麻布从背上卸下,麻布虽然沾上了血,里面的肢体却没有被沾污。
“你受伤了?”珂琉看着麻布上鲜艳的红色皱起了眉头。
“……连皮外伤都没有,这些都是别人的血。”我垂下目光,看着自己的足尖,如果这鞋子不是黑色的,那上面一定也有刺目的鲜血吧。
“你不用自责,夺走他人性命的是我的手,这些人命自然是算在我的头上的。”
我不知为何就想拍拍他的头,这次用的是自己的手:“夜长梦多,先把你的身体修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