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眷浓。山林里不时传出早秋蝉虫的嘀啾，偶尔也有山jī从树梢上扑腾而起，翅膀掠过青灰色天空，留下充满野趣的剪影。

胡蝶站在山脚下，仰起头，单手搭成凉棚，举目望去，天高云阔，山景幽密。

“所以我们现在要爬山了？”胡蝶伸手拍了拍花璟纤秀的肩膀。

“不爬不行。这里没有索道。”

“那就……爬山吧！”胡蝶苦练舞蹈多年，身体素质相当qiáng悍。

不到半个小时，胡蝶就一口气冲到山顶，然后看到一座红墙碧瓦的白云道观。

胡蝶看了看手机，现在的时间是凌晨四点半。

白云道观的小道士一大早就起chuáng，拿着扫帚在门口打扫卫生，将山顶上掉落的枯叶全部扫拢到一起，然后拿竹子编织的大号簸箕装起来，倒在道观的炉子里烧火用。

这次胡蝶没有问路，而是由花璟亲自出马。

花璟也没有废话，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家白云观年纪最长的道长叫什么？”

小道士眨巴眨巴眼睛，看起来有点迷惑不解的样子。

于是花璟从钱包里抽出软妹币递给他：“我们是来祈福的，这是香火钱！你拿着！”

小道士却是不肯收：“不行！我要禀告道长的！”

小道士蹬蹬蹬地跑走了，然后一个发须皆白的老道士从道观旁边的禅房里走出来：“你们来找我？”

“楚信老先生，你还有印象吗？”花璟略微有点笨拙地问道：“就是二十年前，你将美人古画送给他的，楚家的老头子！他最喜欢收藏古董！”

老道士捋了捋灰白色胡须，笑道：“哦，是那位收藏家楚先生啊！怎么了？他让你们来找我？你们是他的子女，还是……”

“是朋友，朋友！”花璟讪讪地笑道。

“进来叙一叙吧！”老道士在前头带路。

在禅房落座之后，胡蝶并未急着开口试探，而是跟花璟一人拿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慢悠悠地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