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的神,谁在说话?”我身上立即起来一层鸡皮疙瘩,地下密室明明就我一人,怎么有女人说话的声音?
我扶床坐起,四下看着,四周是坚硬的石头墙壁,有一盏静静燃着的油灯,床影、桌影、我的影,再没别的。
我的额头冒出了冷汗,“你到底是谁?装神弄鬼吓唬人!”
“吓唬人?我可没有吓唬你,你不是认为没有鬼神吗,那你在害怕什么呢?”我突然又变成女音,说出这样的话。
“我就是不信有鬼神,有种你让我看到你,我们当面说话。”我自己原来的声音。
女音说:“我没有办法让你看到我。”
我说:“明白了,你也是怕我的,你怕人!你之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知道我做了什么梦?”
女音说:“当然知道,你的内心是怎样的我都知道。你焦急、恐惧、想爹娘、想朋友,你志大才疏,表面吊儿郎当,其实悲天悯人,当你悲天悯人的时候,你又觉得是自己是个窝囊废,又劝自己还是做坏人好。你的梦我更知道,你救出去的女人,都跟着别的男人走了,而那两个男人,刚好是你最厌恶的两种男人。”
“我厌恶什么人你都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是不是说梦话你听到了?”
“你说不说梦话我都能知道你的能,你现在还想救她们吗?你救出她们,就是那样的结果,她们出去后就和这里的你一样,变为用身体取悦别人的奴隶。”
“放屁,我才不是奴隶,我是这里的所有女人的爹,这里的女人求着我让日。”
“哼,满嘴脏话,还自欺欺人。你还不承认,王新美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这不是奴隶?你若不是她的奴隶,你为什么不离开这里,为什么让她把你关在这个地牢里?这一切的根源都是你贪恋她的肉体,而甘愿让她摆布,你就是我王新美的奴隶!”
我一拍桌子道:“放你妈的菜花儿屁!我才不是,我留下来是为了救人!”
“你救谁,谁需要你救?你救的人到外面后是这样的结局?王新美就是在利用你,达到她不可告人的目的。你这个愚蠢的奴隶,哈哈哈。”
一串长长的女人的笑声在地下室回荡。我惊恐的看着地下室每一寸地方,想找到说话的人,却看到地上有个人的阴影在一晃一晃的,肩膀抖动的的厉害。
我头皮突然发炸,是我在笑,长着大嘴在笑,笑得前载后仰的。
就在这时墙壁上油灯突然灭了,我眼前、周围是墨汁般的黑,黑的让人窒息。
黑暗中我还在笑!
我终于明白了,我一个人说两个人的话,有一个人在利用我的身体和我说话!我身上鸡皮疙瘩不断。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什么都看不到,我怕黑暗里有什么生物,突然掐住
我的脖子吗,想到这儿,我都快疯了。
“啊——”我一边狂叫,一边胡乱挥舞着胳膊,防止不干净的东西接近我。
胳膊挥舞累了,看不到床,也不敢接近床,怕床上有东西.我蹲坐在地上,就蹲坐在自己一直站着的那点儿地方,除了刚才站着的那点儿地方之外都让我恐惧,我现在恨不得让自己缩小到甲虫那么点儿,然后附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让自己冷静,这地下室里没有谁,只有我自己。就算有个看不到女人存在,那个女人只是借我口嘲笑我,她并不能伤害我,否则我就不会完整的坐在地上了。
切,王新美说的不错,是自己在吓唬自己。我摸索着回到床上,床上并没有我想象的可怕之物。
我仰面朝上静静的躺着,回想刚才那女人的话,她说的话很真实,我留在这里究竟为了什么,为救人还是为美色?
如果我救出了玉竹她们,她们从小在这里长大,没有别的技能,她们不把男女之间的房事当回事,真有可能如我梦中那样,让那些人伤害、利用她们,要知道现在的、所谓文明社会里的人邪恶起来,那是更可怕的。
当她们有一天明白过来,用在凤凰寨学到的东西对付那些“文明”人的时候,又会怎样?我救她们出去,究竟是对的还是错的?
同时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想让人当奴隶,最好方法就是不让他学文化知识。月华这个老女人,就是这样把这里的每个女人变成她的奴隶的,哪怕让那些女人做惨无人道的事那些女人也会做,稍有反抗的,再用巫术、蛊毒惩罚,这样就彻底控制了寨子里的每个女人。
而月华又不让这里的女人觉得她们是奴隶,让她们折磨、支配、控制外来的男人来对冲自己也是奴隶的事实,让那些女人不把杀人当成错事。
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我又昏昏沉沉的睡了,再次醒来后四周还是漆黑,我估计天已经亮了,王新美这个臭娘们儿还不来。
我饥饿加害怕,就算不给我送饭,开开门透透风也行啊。
我生气,砸门、踹墙、喊叫!叫我饿了,骂王新美烂门扇。可是没用,没有人理,这个时候我倒是希望那个女声再出现,可是没有。
我摸着粗糙的墙壁慢慢的蹲下,王新美带我下来的时候往下走了那么多台阶,说明密室很深,而上面的出口在一间屋子里,还隔着厚厚的的门,所以我在这里,即使把嗓子喊破上面也没人能听不到,徒劳无功,我又让那个坏女人骗了!
密室里伸手不见五指,我也找不到能打开门的开关,只能在这狭小、漆黑的空间里等,等王新美来。我静坐,坐累了就躺,躺烦了再坐。我希望自己能睡一会儿,可是睡不着。用静坐、躺着
让自己安宁并不能维持太久。
闭眼是漆黑,睁眼也是漆黑的环境里,我再静坐不下去了。我快疯了,我抓狂,我挠自己,我嚎叫,直达自己完全没有了力气,那种状态,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
“轰隆”门开了,我看到一个女人端着蜡烛出现在门口,那烛光好耀眼、好亮,亮的我不敢睁眼看。
是王新美,她皱眉说:“里面的灯怎么灭了?”
我已经奄奄一息了,用微弱的气息说:“你再不来我也灭了,这房间里有个鬼,她吹灭的吧。”
王新美讪讪的笑着说:“不好意思,出去办了点儿事,耽误了,让你受饿了。”
“你当初是怎么说的,这是第几天了,你想饿死我对吗?”
王新美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把油灯再次续亮。
“现在是什么时候?”我无力的问。
“哦,距离把你带到这两天、两夜了。”王新美说完把蜡烛方到桌上,她另一只手里提着篮子则来到我跟前。
“来先喝点儿水。”她从篮子里取出一杯清水。
王新美扶着我让我先喝了点儿水,第一次觉得清水那么甜,喝完那一小杯水后我感觉自己有了生机。
“我手头还有点儿事,你躺会儿,一会儿我喂你饭吃。”王新美把我放下说。
“不行,老子现在就是要吃,饿、饿。”我伸手去够篮子,我知道里面有食物,而王新美篮子放在距离我一米多远的桌子上。
“哎呦,你怎么跟小孩儿似的,说吃马上就得吃,再忍会儿。”王新美说着竟然从怀里掏出一团细绳子。
“你要干嘛?”我条件反射般的问。“
“不干嘛,待会儿怕你不听话,耽误事。”王新美说着“刷、刷”我把胳膊腿困了起来,然后又结绳把我死死的绑在床上。
我眼角淌出来眼泪。我怎么这么苦?她又要干什么?李莲刚绑过我,现在她又绑我,不是闷缸里,就是关密室,我无力抗拒,只能任由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