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黎先生身为罪犯的立场不同,他的妻子并未触犯法律,自然也不会被关在607监狱,然而我们还是很轻易地就在这里见到了她。
“自从她先生入狱,她几乎每天都到我们这儿来。”胡医生苦笑。
“来干什么?”我有点好奇,“说起来作为家暴受害者,应该会很害怕施暴者黎先生啊,怎么还会特意过来?”
“问题就在这里了。”胡医生挠了挠头发,一脸苦恼。
“说来你可能不信,作为家暴的受害者,她居然强烈要求我们保释黎先生——那个残酷虐待她的人。”
哈?
她是不是疯了?
见到苏女士的时候,她正在接待室内激烈吵闹
,胡医生的到来让原本左支右绌的值班女医生如蒙大赦。
“胡主任,你来得太是时候啦!这位女士很固执,无论怎么解释也听不进去,我觉得自己都快疯了!”
然而胡医生却没有回答她,反而回头对我笑道:“就是她了。你身为记者,或许愿意采访一下她?”
听到“记者”二字,我还没首肯,那位医闹小姐已经双眼一亮,注意力全集中在我身上,女医生得此机会慌忙溜之大吉。
“请一定要听我说。”
苏女士不由分说地握住我的双手,眼角**,显然早就习惯了哭泣,让我瞧得十分不忍。
“您别急,我也正有此意。”
苏女士眉眼
精致身材窈窕,颇有古时那种雍容华贵的典雅之气,在这场悲剧尚未发生前,她一定是位风姿绰约的美人。然而现在的她显而易见地憔悴了下去,眼窝深陷,嘴唇苍白。
“你看起来很糟。”我说。
“不会比我丈夫更糟了。”
苏女士拢了拢头发,紧咬嘴唇。我能感受到她身上某种矛盾的气息,但说不出具体来自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