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挽秋出现在公司,让康承志大吃一惊。
“哦哇,这么热爱公司——,还是热爱我?”
印挽秋去北京和回北京,本来就有着许多的无奈,她苦笑,“劳碌命。”
康承志本想打趣她两句,看她笑得牵强,貌似有心事,“只有工作能化解你的忧伤吗?”
印挽秋摇头,“我不忧伤。”
康承志桃花眼细细从印挽秋脸上扫过,“言不由衷。”
印挽秋无奈反驳,“如果你一定让我找个忧伤的理由,那么……”
“别!”康承志打断她的话,“那个埃里克又来中国了,我得到的小道消息,秦梦怡的病是装的!”
他看到印挽秋没有预料中的惊讶,“你知道?”
印挽秋拿起手边的文件夹,“我总不会希望她得绝症吧?”
她现在宁可希望印艺骏的病也是装的。
康承志挑眉道,“这么不关心情敌的情报?不过,她已经不对你构成威胁了。
可是,她这么做,难道只是想要骗江明月到手?
那么,江明月也太抢手了?”
印挽秋抬头笑道,“那你以为呢?”
康承志捂着胸口,“单身狗表示很受伤!
我也很抢手,但没有人这么对我呀?
可是,你不觉得秦梦怡放弃得有些容易吗?”
这话正中印挽秋的盲点,她心里一紧。
江明月并不理会两人在谈话,直直推门进来。
康承志见他一脸严肃,顿时感觉来者不善,“你们聊。”
“等等!”江明月把门关上,“这事情再隐瞒下去,就是对印少东的纵容!”
康承志只听到这一句,就惊得目瞪口呆。
江明月道,“挽秋,你去北京是不是准备给印艺骏捐肾?
当然,这是你跟印艺骏的事情,我不会干涉。
但是,你考虑一下我的感受,你不能不能不要为我着想,能不能考虑一下你自己的健康?
印少东有的是钱,他为什么不为他的宝贝儿子花钱找颗肾?
如果你的决定是为了我,我拒绝用你的健康来换取我公司的利益!
印挽秋你这样做伤害了我的良心,你让怎么能过得下去!”
江明月最后这一句话几乎是喊出来的。
康承志明白了,认真地看着印挽秋,“你的意思是,要给印艺骏捐肾?”
印挽秋捂着眼睛,点头,然后又双手一摊,故作轻松,“艺骏年纪轻轻得这种病,很可怜……”
“那么,印少东为什么要那么费力地从陈建强手中拿单子?”
印挽秋笑道,“他不也是诚大股东吗?
诚大赚钱,他当然有份儿!”
江明月走到办公桌前,盯着她,“你从小那么恨他,怎么突然变了主意?
挽秋,我不允许你再为我作出这种牺牲!”
康承志摇头叹息,“啧啧啧,好伟大的爱情,一个要牺牲,一个不允许!”
正这时,印少东来电。
印挽秋正要压掉,江明月伸手,“我来接!”
印挽秋怕他越俎代庖,直接推掉给印艺骏捐肾,连忙接起来!
印少东道,“印挽秋,我不知道你是做了什么样的手脚,才能让你没配型成功!”
江明月听到这话,不禁喜笑颜开,“这就好!这就好!”
康承志状若未卜先知,“我知道就是个皆天欢喜的结局。”
……
但是,康
承志的未卜先知高兴得太早了。
江明月次日一到公司,就接到董事会的通知,要召开会议,会议议题就是解除与印象·康的合作。
印艺骏作为大股东之一没有出场,他授权其他股东代为表决。
提议召**议的董事最有冲击力的原因竟然是,印象·康涉嫌在项目招标中行贿!
该董事收到唐朝公司陈总的举报视频。
视频中显示,有个年轻女子将两艘纯金打造的船送到印少东的办公室!
那个年轻女子正是小刘,自己当时也在场。
江明月没想到印少东这么不择手段,为报复印挽秋不能捐肾,这么丧心病狂!
他解释,“当时这个事情,我在跟前,我清楚其中的来龙去脉!
因为印总和失散多年的女儿相认,特意用保温盒送了饭给她!
这则消息当时还出现在媒体上!
恰好,我也去找印总,印总揭开保温盒发现是两艘金船,就让小刘送回去!
这些,当时有许多人在场,我们都可以证明!”
董事若有所思,然后有些为难,“江总,不是我们不相信你!
如果这个事情没有一个公正的结果,陈建强不服啊!
况且,以你和印设计师的关系,也不方便辩解啊!”
江明月目光清澈,反问,“那以你之意呢?”
董事道,“当然是取消与印象·康的合作。”
江明月冷冷地扫了一眼全场,“那么,我们在网上发布的征集令呢?
当作一场闹剧?
难道印象·康不是我们的选择吗?
诚大集团不用承担名誉上的损失吗?
我们就这么容忍陈建强从中作梗吗?”
董事微微一笑,幽幽地说,“如果没有一个公正的结果,那么陈建强拿着这个视频到处宣扬,不会影响诚大的声誉吗?”
江明月突然明白了,这是印少东的计中计。
诚大集团最后达成共识,由第三方机构对此事进行独立调查。
……
印挽秋从康承志口中得到这个消息,心里一惊。
她以为,她答应捐肾是为了帮江明月争取陈建强手中的订单,不想是害了他。
印挽秋心里说不出有多难过。
钟青公司案子有了突破性进展,跑来和印挽秋分享。
原来,有个小孩子喝牛奶中毒了,被送到医院。
而所中的毒,正好和女记者属于同一种毒药。
经警察查证,这个小孩子喝的牛奶其实是他的奶奶从女记者小区楼下捡的。
据他奶奶讲,她每天早晨都会到小区里搜集纸片子瓶瓶之类的东西来换钱。
她捡到空纸箱里放着小半瓶牛奶,就把牛奶拿回家里,放起来。
因为觉得瓶装牛奶贵,而家里还一些袋装的,她就让孙子喝完袋装,再喝瓶装的。
她孙子喝了之后,就喊肚子疼,她以为牛奶坏了,就把孙子送到医院。
还好,她的孙子安然无恙。
警察通过牛奶瓶上的指纹比对,证实瓶口有女记者的指纹。
警察顺腾摸瓜,找到了出售这瓶牛奶的超市,调取了当时的视频。
最后,警察把范围锁定在一个中年男子身上。
警察通过调取到的小区录相,该男子提着超市购物袋子,进了女记者所在楼层。
所以,这个中年男人有重大嫌弃,警察已经布控进行抓捕。
钟青拍拍胸口,“啊!老天呐!我的罪孽感顿时轻了不少!
印挽秋,我们晚上出去嗨!”
……
可是,印挽秋也有烦心事,哪有兴致去嗨?
下班之后,江明月来接,从后备箱拿出旧房子被炸后找到的那个铁盒子。
印挽秋对这个神秘的盒子充满好奇。
当初,江明月在炸成一片废墟的瓦砾上,单单拿回了这个盒子,可见它有不同的意义。
“这是什么?”
江明月拿出工具箱里的老虎钳,“养父临终前,埋在老房子地下的,让我不要轻易打开。”
他用钳子把盒子上的锁子用劲一揪,锁子开了。
盒子里面有几本用线装成的材料,已经发了黄。
江明月又把盒子合上,抱着上了楼。
晚上,江明月和印挽秋两个认真地翻看了那些材料。
原来,江明月的养父曾经是扬城造船厂的。
而印少东的父亲曾经是造船厂厂长,九十末年国企改革,养父被迫买断离开船厂。
最后,扬城船厂进行股份制改革后成了印家的。
养父留下的材料,从当时的材料成本,船厂销售量,用工成本,市场占有率等十分详细。
这些材料有力地证明,当初的国有船厂以资不抵债为由进行改制,有侵吞国有资产的重大嫌疑。
改制之后,原来属于船厂的不良资产全部丢给政府。
而原船厂的职工,以船厂无力经营为由,除了部分技术人员得以保留之外,其他人都以三千到一万元不等的价格予以买断。
船厂最后以二百八十万的价格卖给了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