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里像是有成千上百只蛊虫,每一只都对着他身体的要害狠狠的咬了下去,而且一边要一边摸着他的肉,让他更为清晰的感受那那些疼痛。
痛了一炷香的时候,丰衍嘴角又慢慢流出暗黑的血液。
虽然量比之前少,但是颜色却比之前还要深。
众人这时更加确定,这些血很有可能带着毒,并且军医的这个提议应当是对的方向。
嘴里不再有用上来血液,丰衍刚刚得意喘一口不带着血腥味的气,就猛地一下感觉到身体里的三条虫子在迅速反抗。
其中最为疼痛的那一处,反抗的最为激烈
。
军医赶紧在丰衍的手臂上加了更多汁、液、饱、满的草,然后再丰衍胸口附近扎了银针。
果然所有银针到位,那几只蛊虫就更加的往胸口这一道伤聚集。
所有人睁大眼睛,等着蛊虫挣扎到伤口处,就连丰衍自己也撑着力气和意志,等着去除这几个折磨他的东西。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蛊虫在伤口附近突然停了下来,然后丰衍浑身一个激灵,他顿时感受到了寒冷与炙热。
“寒热同时出现了!”
“快,积夜草!”
这一次,不仅仅是手臂上的伤口,就连胸口那一处,也被敷满了药草。
汁液一入伤口,三只穷途末路的虫子,又开始最后的挣扎。
丰衍垂眸,看着自己的胸口,“是在不出来,就用剪子!”
它们不愿意出来,他就帮他!
“皇上,不可!”湖兴吓得不轻,若是剪刀没剪到蛊虫,反而让它们退回去怎么办。
“无事。”
本来已经做好了死亡准备的丰衍,突然看到了生的希望,即便这个希望痛苦了些,他也愿意去尝试。
就像丁逡说的那样,他还有明齐的百姓,他还有母后,他还有徐凝羽,他不能死在这个地方。
积夜草动了动,军医迅速拿了纱布袋子就这一袋装起来,“两只小的出来了!”
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
那只大的还在垂死挣扎,但湿、润的积夜草又覆在了伤口上,而扎在丰衍身体里的那些银针,又封了它的退路。
终于,在丰衍突然最暗黑的一口血之后,那只将丰衍折磨的半死不活的罪魁后手,总算出来了。
看着被积夜草包围在纱布袋子里的三只蛊虫,虚弱的丰衍笑了笑,然后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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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肆方城全城戒严!”
蔺砚
琅正听着戏,这个坏消息打扰了他的雅兴。
“为何?”
士兵顿了顿,“尚未查清,给世子妃传递消息的人只说……只说……只说……有可能是明齐皇帝死了。”
蔺砚琅瞬间转身过来,那一张脸上阴晴不定。
“死了?”
他的声音悠长,像是受了刚才看着的戏的影响。
“似乎是。”
蔺砚琅站了起来,闲庭信步一般的走来走去,“似乎……”
徐凝羽一来,他就将她准备的后手都受了,然而那些后手还不知道,接受他们消息的人早已经改变。
所以这个消息可信吗?
蔺砚琅摸了摸下巴,“看看高楚和鼎羊城,有没有消息。”
这么大的消息,道安和高楚太子不可能没有动作。
“是。”
蔺砚琅笑了起来,如果真的是丰衍死了,那这事情就简单了。他只要公布徐翀没死,而且还改名换姓又上了沙城,那么不需要他动手,鼎羊城的守备就会不攻自破。
再加上一个徐凝羽,到时候肆方城这一系列人员,都会接受明齐百官和百姓的声讨,那他有能出去一批人。
虽然消息还没确定,但是光想一想,蔺砚琅就觉得烦躁的心情瞬间变好。
当然这种好消息,他怎么能不告诉给他的世子妃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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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凝羽这几日心神不宁,刚才午睡还被魇住,她很担心是丰衍除了问题。
“娆娆……”
蔺砚琅进门的那一脸笑,让徐凝羽瞬间肯定,明齐有什么大事情发生。
“不欢迎我?”
他站到徐凝羽面前,看着她低垂的眼眸,虽然没有泪珠,但却看得出她哭过。
“怎么,你也知道了?”
徐凝羽看着院子里的那一刻树,“有话就说。”
“你的那些后手给你传消息说,肆方城戒严,丰衍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