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看完这些,禹谦气的头晕目炫,胸口发堵,一种寒透骨髓悲哀,从心底蔓延开来,一双凤目几乎被血丝布满,牙咬的咯嘣嘣直响,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从地狱里走出来的勾魂使者。
看的龙心疼不已,刚要开口劝说,谦却忽地瞪着龙沙哑着声问道:“不是说重任吗?医院没有线索吗?”
“查过了,事发的当晚,H市城乡各大医院以及卫生所私人小诊所,全都仔细的查过,并没有收过重伤的男子。前天黑鹰带着强子去了事发现场,听说赵牧是逃到一条小路上被人救走的。据黑鹰说,那条小路H市修省际高速公路时留下的,从那里上高速到邻县只有百多公里路,黑鹰说如果对方开的是私车的话,很有可能把赵牧送到邻县去了。刚才他已经动身了,下午应该就会有消息了。”
听完龙的话,禹谦沉默不语思索着,慢慢地恢复了冷静,而后抬头看着龙说道:“赵牧逃走的消息绝不能泄露,强子和那两个知情人是关键,不能再让他们见到陈家人。这事你亲自去办,找个安全的地方,把他们看起来。”
“我这就去!”
事关重大,龙没多说什么,就转身离去,在门口碰到了端饭回来的贾雯,见他急匆匆的样子,贾雯
笑着说道:“干嘛去?要吃饭了,快点回来。”
“贾雯,去安慰一下谦,他的心情不太好,我有事要去办,拜托啦!”
看到贾雯,龙停顿了一下,才开口说道。因为他知道现在这种时候,也只有贾雯能安慰心在滴血的禹谦了。
“呃!出什么事了?”
闻言,贾雯的心猛的一跳,没事龙是不会说这么话的,急忙问道。
“唉!一言难尽,你进去就知道了。你多陪陪他,别让他一个人待着,这个时候,他可不能乱,我走了。”
龙气急败坏摇了摇头,长叹一声再次嘱咐,说罢急忽忽的走了。看着龙的背影,贾雯的心一阵阵的往下沉,从龙的表情她已经明白了,肯定又是那个贱女人搞出什么不要脸的事,给谦添堵了,也不知他又被气成什么了呢?想到这,贾雯忙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推开门,俏脸上扬起一抹妩媚的笑容,晃晃手中的饭盒,调皮的问:“禹先生,本夫人有没有荣幸邀请您共进午餐哪?”
清丽如黄莺般的声音,如同一股暖暖的清泉,从禹谦的心头划过,抬眼望来,妩媚笑容,调皮的神情,还有眼中那无法掩饰的关怀和担心,令盘旋心头令都快令他无法喘息的那股愤怒,在瞬间消散了一大半,也看出贾雯是在故意逗自己开心,便强做轻松的样子,笑着站起来接过饭盒,优雅地做了个请的姿势说道:“哦!夫人如此盛情,乃为夫之幸也!”
“呵呵,谢谢禹先生赏脸,禹先生请!”
贾雯笑的脸如桃花,一双如清泉般的美目含情脉脉地望着谦,娇声说道。
看着爱妻眼里满满的担心和爱意,谦不想再装下去了,心中的痛和无助瞬间袭遍全身,放下手中的饭盒,一把将她扯进怀里,忍着心中一阵阵的揪着痛,在她的耳边**着:“还好有你,还好有你!”
这一刻他真的有些支撑
不住了,那种从骨子里渗出来的绝望和悲哀,已经完全把他打倒了……
真心相爱的人,心意是相通的,谦如此痛苦,贾雯又怎能好受,从未见过谦这样脆弱一面的贾雯,一颗心阵阵的酸痛,抬手攀上了他的背,一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肩,一手来回的抚摸着日渐消瘦的背,强忍住要哽咽出的哭声,轻咳后,缓缓的轻唤道:“亲爱的,无论什么事,我都会跟你一起面对的,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别太压抑自己,想哭就哭出来吧,哭完了,我们一起去面对一切。”
爱人贴心的劝慰,并没有让谦的那颗冰冷而又伤痛的心平静下来,反而使憋在心底里许多年的心酸和委屈全体暴发出来。一时间,温热的泪水奔涌而出,几乎是用尽全力发出低沉嘶哑的声音来,而且战栗的都说不利索:“静,她——她不是人——她长的不——不是人心——她根本就是魔鬼转世的——要不然,这——这世上怎么——怎么会有那样冷酷残忍的女人?她怎么能下得去手?她怎么就能下得去手啊?那个是她的丈夫,是她儿子的亲生父亲,她竟然——竟然为了陈家那对杂碎……”
母亲的放荡、恶毒和*迫;陈家父子的狼子野心,这一切他从来都没有当回事,更不屑把他们放在心上。从小到大,父亲的死因爷爷对自己刻意的隐瞒,所以他从未怀疑过。虽然自己母子不和,她在外面做出许多丢人的事,对自己更是几尽于到了折磨的地步,但想着她,总归生养自己的人,心底里总归还有一丝亲情牵连着,再怎么生她的气,也从没动过杀念。
可父亲惨死的真相,却像一道炸雷,把他心底仅存的那一点点亲情和希望,彻底给毁的干干净净,留在心中的只有恨,那个本不该在儿子心中生出的念头,此时,依然从心底生出,那双被恨意充斥的快能滴出血的凤目,就能说明一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