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极略有疑惑：“我应当难过？”

楚明萝梗了梗。

褚极看穿了她心里所想一般：“长公主的确自小将我抚养在身边，我对她亦有儒慕，但很小的时候，我便知道，她不是母亲。”

褚极说这话时，很平静，楚明萝却没有错过他语气里那一丝萦绕不散的失望。

楚明萝还记得看似端方的长公主，私底下却刻薄的羞辱褚极，那时候，褚极犹如被抛弃在角落里不见光明的稚子，迷茫无措，小心隐忍。

他于幼时到她身边，那时候罪妃刚死，而他也被扔去了布满了绝望和死亡气息的冷宫，冷宫那地方，是要吃人的。

长公主的出现，于幼小被弃的他而言，是希望，是光明，是从地狱回到人间的唯一方向。

可他却被他儒慕的光明，亲手推到了染着烈烈火焰的无边地狱里。

“我不难过。”

褚极的手轻轻抚着她的长发，周身萦绕着丝丝阴翳，漂亮的凤眼微扬，矜贵俊朗的脸上是睥睨一切的冷血：“她的恩，我自有还尽一日，可你，她不能动。”

楚明萝还未说话，人便被他抱得更紧了些，强势而炙热的吻压下来，被吻得迷迷糊糊间，楚明萝听他呢喃：“唯有你，是我心头血，身上鳞，阿萝，不论是你愿，还是不愿，都不许离开我，否则，我会要尽你所有在乎之人性命，让你悔，让你恨，即便下十八层地狱将我千刀万剐，我也甘之如饴。”

此刻的他是难以掩饰的疯狂和偏执，讳莫如深的眼底风暴涌动，楚明萝心猛地一跳，她知道，他没有在开玩笑。

楚明萝指尖轻蜷，手臂圈住他的脖颈，心想，这么暴戾的殿下，可得怎么安抚才好。

褚极看她依旧全心依赖的靠近自己，喉咙紧了紧：“阿萝不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