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走了。”舒安担忧的望着窗外,回过头来,却发现楚云端斜靠在沙发上,已经闭着眼睛,呼吸匀称的似乎睡着了。她愣了愣,走过去,他的睡相平稳,眼底有淡淡的淤青,仿佛真的是累极。暗叹着,终究没有去叫醒他,上楼拿了毯子下来,帮他脱掉鞋子放一只脚垫,眯着眼睛对他道一声‘晚安’,转身轻快的上楼。
卧室的门一关上,黑暗中那双琉璃的眸子便睁开来,静静凝视着黑暗中她的家,嗅着空气中她身体的清甜气息和饭菜的香味,许久许久,楚云端的唇边荡开来一丝笑容,调整了个舒适的动作,再次合上眼皮。
如果是为了留在她的家里而用点他曾经不齿的小计策,他觉得,没那么丢人。谁让这三十多年的生活里,只有她和她,曾今给过他那种温暖?
就像第一次见她,她静静的泡着茶,在阳光里那茶水飞溅着晶莹的水珠,照在她洁白无瑕的小脸儿和瘦削的胳膊上,分明有些粗糙的手指挽着昂贵的茶壶,却分外接地气儿的美丽,她也是那样一双手啊,却泡的世界上最香醇的茶……
再次合上眼皮,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舒安醒来洗过澡,打开卧室门下楼。
毯子整齐的放在沙发上,脚垫已经回到原来的位置,她一愣,走了?大概忙吧!
舒安耸耸肩,揉揉头发转身,小脸儿不知不觉的已经垮下来。
虽然她习惯了,实在习惯了被人忽略和抛弃,在她和秦慕笙的世界里,从来都是她被冷清的丢在一边,即使晚上温存了无数次,即使他说了无数动情的话,次日醒来的清晨,床边都只有冰凉一片,仿佛无情的向她证明他从来没有来过,或者来过,爱爱过,而她只是他生命中最微不足道,最低贱的一个,暖床的女人……
“舒安,起床了!”
爽朗带笑的声音伴着门咔哒打开,她一回头,楚云端满怀抱着纸包进来,正用脚关门,看到她,他乐的眉眼眯起来,“小懒猫儿挺自觉啊!”
她呆滞得看着他,他的笑脸,他的英挺,他怀里抱着纸包略显笨拙的模样,他清新的气息……
眼眶一酸,颤抖的回过头,让自己紧紧依靠在门上,否则,她一定会瘫软的掉下来。
“舒安?”楚云端的脚步靠近,他似乎快速放下了早点,一双手很快就扶住她的腰身的肩,“怎么了?”
她通红着眼眶,眼里雾蒙蒙的,像是要哭的模样。
“怎么了?”
楚云端又温柔的问了一次。舒安摇摇头,摇的泪水飞溅,低着头钻进他怀里,把自己的眼泪鼻涕,全部抹在他衣服上。
“做恶梦了?”楚云端不明所以的问,她还是摇头,嗡嗡的说了几个他听不清的字。楚云端就没再说话,抱着舒安,安抚的拍她软软的脊背。
舒安知道他没听清,肯定没有,她也不希望他听到,因为说那句话的她太过软弱。
吃过楚云端早早饶了五六条街区买来的粥点,两个人照旧一起出门上班。
“办公室里有换洗的衣服吗?”
舒安红着脸抱歉的问,楚云端衣服上都是她的眼泪,青色的衬衫上很明显能看到暗沉的一块一块,颇为影响楚云端高雅的形象。
“有。”楚云端肯定而狭促的看着她,“不换掉也好,若有人问起,我就说,我家小猫儿今儿早晨胡鼻子闹起床气了!”
舒安大窘,瞬间从脸红到脖子耳根,一张小脸儿比熟透的苹果还鲜嫩。楚云端心下一动,在她准备下车前抱住她,强硬的吻了下她的唇片。舒安愈发无地自容,打开门窜出去,直接冲到楼上了。
“安,你生病了?”
o戴着耳机惊讶的大声问,舒安紫着脸摇摇头,钻回座位里,o不明所以的耸耸肩,跳着舞步晃进办公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