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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1 跳梁落花至公堂

王富贵赶紧正了正帽子,也顾不得没穿好的靴子了,一拍惊堂木“把状纸给我递上来。”

石敬接过状纸,两名状师站起身来,王富贵看着状纸很快就明白了案情。

原来堂下的两苦主,一人姓宋,家里做的是煤炭生意,人称宋老黑。另一人姓周,家里做的是布匹生意,城里人叫他周衣服。

这一天周衣服家的马车,去城外拉了一车布匹往回走。正走的时候眼前突然窜出一条黄狗来,拉车的马儿收了惊,车夫约束不住,马儿撒开四蹄就是一阵狂奔。

偏巧宋老黑家的拉煤车正在横穿马路,这周衣服的马车就把宋老黑的拉煤车给撞翻了。到这里为止,双方没有任何异议,分歧在下面。

周衣服的车夫一看撞了人了,马上下车道歉,做了一个罗圈揖“对不起,众位马惊了,马惊了。”

周围的人都没什么事,宋老黑家拉车的人见是周衣服家的人,两家都是在城里做生意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也没伤到人,就没为难对方道“没事,没事,也没伤到人。”

事情要是这样就结束了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结果,可偏偏事情到这里就开始恶化了。

车夫觉得不太好意思便道“来那我帮你捡起来。”一扭头叫车里的人“看车的过来帮帮忙。”

这一下子可坏了,这看车的是个愣头青,马惊之前一直在睡觉不知道怎么回事,等马车停下怕有人截货,一直呆在车里。

这时候听到车夫喊他,把藏在布匹里的两把刀抽出来了,一手一把就从车里出来了。

这看车的一脸的凶相,可把拉车的那人吓坏了,他就喊上了“你拿刀干什么?”

听他这么一喊,宋老黑家也是安排人看着货的,没等周衣服家的车夫解释,两人就打在一处。

周衣服家的这个功夫不行,一个照面就被宋黑子家的一脚踹在胸口。

周衣服家的没拿住刀,两把刀都掉在地上,魔头就跑,宋黑子家的捡起刀来就随后就追。

等到周围的人反应过来将两人拉开的时候,周衣服家的人已经被砍了一刀,刀伤不深就浅浅的在身上留了一道伤痕,养三两天就行。

周衣服是个不吃亏的,就找宋黑子要汤药费,宋黑子也是个不愿意吃亏,自然不愿意出这个钱,反而说周衣服撞翻了他的货,应该赔他钱周衣服自然不依,两人闹将起来,这才各找状师闹到大堂来。

宋黑子的状师是宋青天,王富贵曾经见过一次。周衣服的状师是周迷糊,就从未见过了。

两人在状纸中对案情的描述相同并无不同,唯独对周衣服家看车人提刀出车的动机描述和要求的结果不同。

宋家的描述是意图行凶,要求周家赔偿一车煤炭以及状师费用。

周家的描述则是不明就理,纯属误会,要求宋家承担汤药费以及状师费用。

王富贵看了半天愣是没看出状纸中的玄机,一拍惊堂木,指着宋老黑道“宋老黑你赔周衣服汤药费。”手指一转又指向周衣服“你赔宋老黑家的煤炭。”停了一下又道“你们可有异议?”

王富贵自觉判决公正,正自得意间,宋老黑和周衣服齐齐出声“大人,小人不服。”

其实,这也不能怪王富贵,这里头有上一任县令定下的潜规则:胜诉方的状师得拿出三成了给自己,不然就让你回回官司输。

现在他这么判就相当于判两个人都赢了,双方都得拿银子出来,别说两位苦主,就连两位状师都在心里头骂呢?

王富贵怒了狠狠一拍惊堂木“有何不服!说不出道理来,老爷我打你们板子。”

宋青天一拱手道“按我朝律法规定:若有人行凶,受害人反抗不慎伤到行凶之人及其帮凶,不负任何责任。”

周迷糊也一拱手道“这都是误会。”

王富贵听迷糊了,悄悄的朝石敬动了动手指道“他说的是真的吗?”

石敬道“确有其事。”

“现在怎么办?”

“等等再说吧。”

宋青天指着周迷糊道“你家看车人当街持刀众人皆见,你如何证明这是误会?”

周迷糊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了,周衣服横了他一眼,小声骂道“废物。”

王富贵一拍惊堂木“周衣服,你服是不服?”

周衣服眼珠一转对着宋青天比了一个嘴型,看起来像是“十两。”

一般状师打一场官司最多也就能挣五两,周衣服一下子就给出了两倍的价格,确实诱人。在场的其余人等却是在心里暗暗发笑,若是这宋青天这么容易就改换阵营以后可怎么在县里混?

可事实证明所有人都错了,只见宋青天身形一晃到了周衣服身后,“我们虽然拿出刀来,可是并没有砍人,因此算不上行凶。”

王富贵对石敬说道“这人虽然无耻,可这话挺有道理的,是个人才。”

石敬也是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宋老黑也学着周衣服的样子对宋青天比了一个“十五两”的嘴型。

宋青天又站到了宋老黑身后“难道要等到,你们拿刀把人砍死,才叫行凶吗?若是如此那要秦律还有何用?”

王富贵和石敬又是同时点点头道“有理。”

周衣服“二十。”

宋老黑“二十五。”

“三十。”

“三十五。”

……

就见宋青书随着两人逐渐加码,在两人之间是跳来跳去,如同一个挑梁小丑一般,不停的为两家辩论着,可偏偏宋青天每次说话,王富贵都觉得无从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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