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清见王富贵的目光望了过来,向前走了一步,打一个稽首“多谢施主,我二人办理路引时预他们说清楚就是了。”李太清抬头看了看天色“我二人现在去可还来得及?”
老板也抬头看了看天色,摇头道“今日晚了,二位先找个地方凑合一晚,明日再去官府办理就好。”
李太清低头行礼“多谢施主了!”
王富贵突然想起李玉清来问老板道“向你打听一个人你可知道?”
“客官但问便是。”
“以前在你这里摆摊的李玉清道长现在何处?”
老板听王富贵提起李玉清,双目中闪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上下大量起王富贵来。王富贵被他打量的有些不自在问道“老板,我身上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老板没有回答王富贵的话反而问道“这位客官可是姓王?”
王富贵没能适应突然转换的话题本能的答道“对啊!”这两句话刚出口就意识到自己失礼了抱拳行礼道“在下王富贵。”
王富贵这个名字本是平常的名字,光是这长亭县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故此没有更改,老板仿佛不信一般又反问了一句“你当真叫王富贵?”
“当真。”
“确定?”
“确定。”
“生下来就叫王富贵?”
王富贵被他问烦了拍着胸脯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板可是不相信我?”
老板连忙摆手“不敢、不敢。这是李仙家走的时候留给我一封信,嘱咐我此信十分重要,务必要亲自交给一个在今天来的叫王富贵的人。”
李玉清的卜算之准自然是无需赘述的,那当真是算天算地算空气就没有不准的,王富贵不由好奇问道“信在哪里?”
老板道“李仙人交代的事情我自然是不敢不放在心上,客官稍等小人这就去找。”老板是一阵小跑跑到柜台后面一阵翻找,还喊来店小二帮忙一起找。
王富贵有些不安,当年他找李玉清算命。李玉清没有给王富贵批语反而是朝王富贵跪拜了下去。除了李玉清之外,那姿势王富贵一共见过两次,一次是刺杀秦王扶苏的时候文武百官叩拜扶苏,另一次是去见燕王的时候,文武百官叩拜燕王。
经过这两次以后,这件事就成了王富贵的一个心病时不时的想起来,一听说李太清给自己留了信,高兴而又恐惧的复杂心情生了出去,问李太清道“师父,你说他给我的信里会说什么?”
李太清看了王富贵一眼“他是我的师弟,你的师叔。”
王富贵这才想起两人的关系和自己师父的本事来道“师父早就知道。”
李太清微微点头只是道“莫要心急。”
“我找到了!”店小二将一副竹简高举过头,闻听此言王富贵三步并作两步到了店小二的身旁一把抢过来,还没等展开来看店外传来一个声音“恩公!恩公是你吗?”
王富贵循着声音望去,客栈外头正站着一个老头,王富贵看了半天才看出来这个人,姓陈名有财,王富贵刺杀秦王的时候救过这一家四口。
陈有财看清了王富贵的脸却是失望的道“老喽!眼睛花了,认错人喽!”
李太清凑上前去,伸手打了个稽首“施主,贫道这厢有礼了。”
陈有财连忙学着李太清的样子还了一个稽首“道长,不必多礼。”
李太清继续道“施主,我师徒二人云游至此,因为没有官凭路引不能住店,不知施主可否收留一晚?”
陈有财有些迟疑,这时候王富贵也认出了陈有财,走上前去也打了一个稽首道“还请陈施主收留。”
陈有财诧异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姓陈的?”
王富贵这才想起来,陈有财并没有说过自己姓陈,王富贵随口将李玉清扯出来当挡箭牌“我师父是李玉清师叔的师兄。”
陈有财大惊身子一矮就要往下跪,李太清连忙伸手扶住陈有财“施主,不必如此。”
陈有财被李太清扶起道“李仙长的师兄也必定是仙长,受我一跪不亏。”说着话是又要跪。
李太清紧紧扶住陈有财使他不能下跪,李太清道“施主,容我师徒住宿一晚便好。”
秦国虽然规定了没有官凭路引不能住店,可没规定不能住在民宅,李太清这是钻了法律的空子。
陈有财想不到这么多,只是想着仙长说的都是对的,当即是满口答应。
王富贵将李玉清给的竹简收在怀里对客栈老板道过谢,随着陈有财往家走。
两人来到陈有财家,一个妇人抱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孩子前来迎接陈有财,这两人就是陈有财的儿媳陈氏和孙子陈胜,几人相互见过礼,陈氏将陈有财拉到一边。
陈氏责怪道“爹爹,你带客人回来怎么不先打个招呼?”
陈有财道“这些人都是李仙长师门的人,都是神仙人物。”
陈氏道“李仙长已经去世两年多了,爹爹你怎么还是转不过来。”
陈有财连忙示意陈氏禁声,小声道“不可胡说!”
陈氏叹息一声道“爹爹,家里的米不够了。”
陈有财道“没事,我去买些来。”
陈氏应了一声抱着孩子回屋拿银子去了,陈有财往屋里请王富贵和李太清二人,二人打稽首道谢随着陈有财进屋去了。
进到屋里不见陈有财的儿子,王富贵问道“施主令郎为何不在?”
王富贵又忘了自己用了易容术得假装第一次来,如此了解陈有财家的事情有些不合理。
陈有财这次可表现的十分平静,他觉得李仙长的师门弟子那知道什么都不足为奇,只是神色中有些暗淡“服劳役,去了御胡城。”
王富贵周游六国,六国都有类似的规定也就没有再问。
陈氏拿了银钱回来交给陈有财,“爹爹,可务必要小心莫要丢了。”
陈有财接过银钱一边走一边应道“晓得了。”伸手将门拉开,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好像看见了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