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一众风尘仆仆的战士出现在柳家堡,正是炎龙部落连夜赶过来的人,至此,柳家堡的民众也正式开始撤离。
撤离的民众高达千人之众,经过秦朗和柳长卿的商议,这些人将分批撤离柳家堡,首批五百人在清河部落落户,剩下的人要等护送的战士回归,然后才被护送到炎龙部落落户。
秦朗和桐都没有离开,他们决定留在柳家堡,防备敌人的再次入侵。
胜利并没有给人们带来幸福,无数的女人失去了自己的丈夫,无数的孩子失去了自己的父亲,无数个幸福的家庭在战争中毁于一旦。
繁华的小城没有了往日的热闹,街上的商铺大多已经关门歇业,阳光一如往昔的明媚,却多了几分萧瑟和清冷,走过那些关闭的门店,会不时传出悲凉的哭声。
民众的撤离井然有序,在这个艰苦的年代,他们的家当十分有限,需要携带的东西不多,加上柳家堡以经商为主,城内的骡马和驼牛众多,所以撤退时格外的顺利。
当柳长卿组织民众撤退时,景王正在书房中闭目沉思,想着近日来接连的失利。
他躺在精心打造的梨花木躺椅上,一个人静静的,想了很久很久。
书房里面的门窗都关着,所以光线非常的暗淡,和外面的风和日丽相比,简直判若两个世界。
府中的气氛十分压抑,所有人俱是胆颤心惊,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那些来汇报战况的探子,接连有人被景王含怒打死,甚至连下人也受到了牵连。
没有人再敢去打扰景王,整个府邸一片风声鹤唳,屋内也死一样的寂静,没有人敢说一句话。
景王静卧在躺椅上,脸色晦暗难明,就像卧室里的阴影,蕴满了沉默与压抑。
时间悄悄流逝,于无声中流逝,他的念头转的飞快,像浮光掠影般闪过,阴暗的,深沉的,愤怒的,冷酷的,不一而足。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归下定决心,对秦朗有了打算。
他慢慢的站起身来,正准备从书房中走出,也就是这个时候,门发出吱呀一声响,被人轻轻的推开了。
几缕明光透进了书房,却只照亮了一小部分,大半地方依然很暗,那些晦暗的角落在光明的衬托下愈发的幽暗,那张本来就很阴冷的脸,变得愈发的阴沉起来。
开门的声音很轻,不会惊扰里面的人,景王的眼睛眯了眯,狭长的三角眼中,一道精光一闪而逝。
他是一个戒心深重的人,哪怕是在休憩的时候,也时刻保持着警惕。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他的视线往前移动了少许,最终落在一位身着儒服、头戴高冠的中年人身上,然后面无表情的问道:“事情办得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