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崖顿了顿,有些不解,“见不得人的东西?那本《百物生》不过就是寻常的医书罢了,到处都有的卖,又不止老夫一人有,怎么就成了见不得人的东西了。”
宋蝶臣挑了挑眉,“那吴大人可曾仔细阅读过此书呢?”
“那是自然,老夫所收每一本书籍自然都是拜读过的。”
“那《百物生》上书一物,入体后会让人变得气虚多喘,后期严重者更是会咳血,与肺痨之症极为相似,特别容易让人误认为肺痨之症。”
宋蝶臣笑的风轻云淡,仿佛只是在与他讨论今日的天气如何一般,吴崖先是一愣,然后表情就变得错愕古怪了起来。
“陛下的症状便是如此,难道宋大人是在怀疑……”
“我不过是这件案子的受害者罢了,我哪里知道什么。”
他嘴角勾起了一抹谦和的微笑,吴崖眉头皱了起来,“可那东西只有苗疆才有,怎得会入了我方永边境,甚至还混进了宫里!”
吴崖抬头看着依旧笑着的宋蝶臣,心里有些复杂,这位宋大人,看上去并不似他表面上那么温和无害,怕也是个危险的人物。
他敛了心神干笑了一声,“那依宋大人所见,钟
大人一定是探查到了什么东西,才会让凶手动了杀念?”
宋蝶臣坐在椅子上但笑不语,光透过窗子照进屋里,不带一丝温度。屋里燃着碳火并不会寒冷,吴崖却觉得自己后背发凉,不过是因为借了一本普通的不能够再普通的医书,就将自己卷入了一场似乎是深不可测的阴谋漩涡里。
“吴大人休息吧,这天冷了,怕是很快就要下雪了。”
宋蝶臣理了理衣袍起身,脸上伪善的笑容就像是一张面具,看着就要走出房间的宋蝶臣,吴崖叫住了他,“宋大人。”
看着那个停住的脚步,吴崖的语气都有些发颤,“这事,可不可以不要牵连我的家人。”
“吴大人在说什么呢,您只是来替我家公子诊了个脉。”
小巫站在门外冲着吴崖笑道,吴崖顿住,他低下头去神情有些看不太清,“宋大人脉象平稳,只不过刚受了牢狱之苦还是要注意多休息,我这便开两贴安神的汤药。”
“那就谢过吴大人了。”
少年正处于变声期,声音有些沙哑,但是不难听出里头夹杂着的深意。
太医院院首吴崖,前段日子去了城外采药,刚回来就被请到了宋府给刚出天
牢的宋蝶臣诊脉,现已回了自己府上,看上去并无异样。
叶憧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直接失手打碎了一尊进贡的青瓷琉璃花瓶。
“好一个宋蝶臣,好啊!”
他笑了起来,眼底满是杀意,指节被他捏的已经泛了青白色。
“去把李志安给本宫找来!”
伺候的宫人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大殿,脸上惊恐的表情不亚于撞了鬼。
李志安到的时候,整座东宫气愤压抑的跟座鬼屋一样,所有人都在努力的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成了大殿里那位暴君的出气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