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下首的跪着回话,头也不敢抬,那男人懒洋洋的又闭上了眼睛,烛火摇晃看不清他的面貌。
“先不管这些,这都多久了,怎么宁河还没有把人带回来?”
一听这话,那跪着的人颤抖的愈发厉害,男人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宁河……”那人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宁河并未在码头接到人,主子息怒!”
“咯。”
清脆的响声让那人抖得更厉害了,他不敢抬头去看男人的表情,只是颤着声音求饶。
过堂风吹过吹的窗棱上摆着的花枝微微摇晃,男人轻笑了一声。
“也就是说,人没了?”
他这话是笑着问的,跪着的那人却只觉后背刺骨寒凉,他头又低了些,“不过,下头有人在夂河河边发现了那艘船,船上已是人去楼空,宁河前去追查,曾经有口音奇怪的人向镇上的百姓打听方永国边界怎么去,属下想着应该是他们了。”
“是又如何!约定的时间都已经过去多久了,再慢的人也摸到了边境去了!你们这群废物!”
男人突然暴怒,手里的茶杯也朝那人砸去,他哪里敢躲,滚烫的茶水浇在他身上也
只能是硬生生的受着。男人嗤了一声,“滚下去,没用的东西!”
那人如蒙大赦的飞快跑出了屋子,那样子活像是有鬼在追一样。
男人平静下来,他把玩着手里的珠串,“赵彦深那个老家伙怕不是年纪大了,脑子都不清楚了,居然相信苗疆的鬼话。”
屏风后闪出了一道身影,“太子不是也信了?不然怎么会肯替那个老家伙开方便之门?”
男人嗤笑一声,“本宫又不是赵彦深那个傻子,居然真的信了苗疆的鬼话和他们合作,我帮他啊,不过是看上了北盛那块地罢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屏风后的那道身影赞了句好计谋,随后就有些惋惜道:“不过也是可惜了,第一批送去北盛的种子刚进北盛不久就被一场海难淹死了。”
男人细细的打量着手里那只青瓷白釉面的茶杯,那道身影继续说道:“听说是有活下来的,因为惊吓过度提早发了病,估摸着也是死了将近有几百个人吧,但是到最后被一个女人给破了。”
“哦?能解了这种东西的人可不多见,这女人倒是有点意思。”
男人笑了一声,来了些兴趣,那身影一
顿,低了低头。
“她只不过是瞎猫撞上死耗子罢了,太子爷莫要太上心了。”
“行了,既然被破了,那就让贺崇安抓紧点弄个新的出来,省的丢了本宫的脸面!”
“是。”
待那人离去,房间里就只剩那个男人,他闭上眼睛假寐,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
“北盛真是有趣……”
军帐里,徐夜承看着那道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圣旨,目光沉沉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