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明朗垂着眸子看着茶杯里漂浮着的茶叶,面无表情:“若是不除,她日后定然对琅儿生了恨意,那也留不得,只是可惜了那一副好嗓子。”
管家领命退下,他看着浑身是血的苏姨娘,眼里满是怜悯:“先送去柴房,后半夜再送出去。”
另外一边的茶楼里,吴茵茵已经喝了三杯茶了,白鸦却还是一副云淡风轻不像有事要跟她说的样子让她有点牙疼甚至有点尿急。
“那个……”
她轻轻的开口,只见对面那人放下了茶杯,抬眼看着她,一副倾听的模样,她有些讪讪的抹了抹鼻尖。
“白大人方才说,徐夜承是您的外甥?”
轻柔的女声带着小心慎微,与乌浔回禀的模样不太像,白鸦心里叹了口气,果然都还是怕他。
他眼角染了些温和的笑意看着她:“是啊,只是他不承认罢了。”
她一阵气闷,这算是什么回答?她起身:“既然徐夜承不愿意承认您是他舅舅,也从未向我提起过你,那我也不能随便就在外头替我的夫君认个舅舅回去,白大人,民女告退。”
说完转身就要走,只是腿刚抬起来一步,一柄钢刀就落在了
她的脖子上,顺带还削断了她的一小撮头发。
“主子并未开口允许你离开。”
乌浔冷漠的话让她打了个寒战,迫于对生命的爱护与珍惜,她很不情愿的坐回到了位子上。
白鸦轻轻的笑出了声来,阳光撒在他身上像是替他镀了一层佛光一般。过了一会,他停了笑声:“乌浔,事情如何了?”
“一切都在计划之内。”
“嗯。”
他轻轻应了一声,看向吴茵茵:“夜承的母亲白岚,是我的姐姐,十六年前的一场大火令她丧生至白府,所以夜承一直都不愿意认我这个舅舅。”
她一愣,她还以为徐夜承不认这个舅舅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呢,结果只是因为他的母亲丧生至一场意外吗?真是任性和草率,她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白鸦也不在意她的反应,他嘴角噙着笑低头看着茶杯里的茶叶:“他当时问我,为什么不去救他母亲。这也的确是我的错,我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而来不及去救姐姐……所以,他怪我,不认我也是应该的。”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仿佛下一秒就会飘散在风中一样,因为他低着头,所以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想,应该是遗憾或者悲伤吧。
“主子,这不是你的错,你当时不也是被大火烧至重伤了吗,你当年也才十几岁,你别总是把错扛在自己身上……”
乌浔急急反驳,话还没说完就被福伯制止带了下去,他抬头冲着她歉意的笑笑。
“抱歉,乌浔的性子总是这样。”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