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抬头看着笑的一脸得意的冯明朗,刚想开口说话,赵彦深就笑了起来,她又低下头去。
赵彦深捻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笑的开怀,他看了眼冯明朗:“如何不可?那冯家的铺子可有讨得皇后欢心?”
“这……”
他一噎,有些说不出话来,年年皇商皆是冯家,本以为今年依旧是如此,那他又何必费那个心神去讨好女儿的对手?
这一看就是没有了,赵彦深嗤了一声:“皇后乃中宫,朕的正妻,年年迎春会皆由她操办,冯老爷以为,朕听得嫔妃的话就听不得妻子的话了?”
他吓得立刻就跪倒在地:“皇上恕罪。”
殿里桌沿摆放着嫩黄的迎春花,在颜色厚重华丽的大厅里显得格外清新,赵彦深起身负手而立,下头的人头都往下低了些。
“冯老爷起来吧。”
赵彦深的语气懒懒的,听不出情绪,冯明朗应了声是就起身坐回了位置上。
吴茵茵跪在温彦身后,青石板寒凉,跪了一会她只觉得膝盖有些发疼。她微微抬头看了眼现在的情势,咬咬牙继续坚持。
摊上个这般喜怒无常的皇帝,她还没办法忤逆,能
怎么办,只能先认怂咯,希望他今天心情好一点别搞什么幺蛾子出来就好。
赵彦深盯着那枝迎春花看了一会,然后走近拿了起来,扭头看了眼伏在地上的吴茵茵,眼神里的情绪看不太清。
他下了高台向她走近,吴茵茵只觉得自己头上突然多了一片阴影,但是现在这般僵持的情形她也不敢抬头,只能是装作不知道。
一身暗红色衣袍的男人站在一身粗布麻衣的小厮跟前,他猜不透那个男人的脑袋里在想什么,只觉得心里竟然生出了许久不见的惶恐来。
突然的,他伸手打落了她头上戴着的帽子,长发倾泻而落,让所有人都愣了愣。
“果真是女子!”
“那就是欺君之罪啊……”
听着周遭的窃窃私语,吴茵茵的心里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慌,赵彦深嘴角噙着一抹冷漠笑:“怎么,现在还要否认吗?”
温彦刚想开口就看到她冲他轻轻摇了摇头,他死咬着牙,垂在两侧的手攥成了拳头。
“事到如今,草民无话可说。”
吴茵茵垂着眸子,大有生无可恋之象,赵彦深挑了挑眉,他细细的嗅了嗅手上的那枝迎春花
。
“欺君可是大罪。”
听到这句话,吴茵茵咬了咬牙,她直起身直视赵彦深:“那皇上准备如何处置民女?”
“大胆吴茵茵,皇上岂是你这等贱民可窥探龙颜的!”
冯明朗一拍桌子指着吴茵茵怒骂道,听着冯明朗的骂声,赵彦深微微皱了皱眉头,像是很不满意他的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