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儿!”皇帝的脸色一变,忙叫住景墨。这一叫,却已不是“景王”,而换做了亲昵的“墨儿”二字,此时的他不是一个君王,而只是一个与景王的父亲有些交情的叔伯。
文贞帝不会以皇帝的身份向景王低头,不管到底是谁先挑起的事端,也不管在这场毫无意义的争斗中,到底谁对谁错。
朝堂上从来就不讲究对错,也不讲究手段,在皇帝那里尤甚。朝堂上要的只是谁更能够解决问题,哪种手段更为直接,利益最大,那哪种手段便会成为最终也是最好的选择。
没有人怀疑景墨这句话的真假,也没有人会认为景墨此言不过是“以退为进”,逼皇上退步。
每个人心中都十分清楚,景墨既然说出这样的话,就表示他心中是这么想的,而他也确实会去这么做。若是皇帝没有留他,他绝不会留在这里任人羞辱。
不是没有人曾一力捍卫皇权,可那些人如今却早已因为各种借口而先后不如黄泉路。
景王府与皇上之间的对决,无人敢再去参与,去当那个被夹在中间的牺牲品。
云汐烟知道,景墨有他的骄傲,不是任何人想要践踏便可以肆无忌惮地去触碰他的底线的。
景墨转身,躬身一礼:“不知皇上有何吩咐?”平淡的一句话,没有再多说,太符合景王一贯说话的风格。皇帝以亲昵的称呼唤他,他却回以君臣之礼,便已充分表达了他坚决的态度。
他是景墨,在这世上,除了他的小丫头,谁也不能对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可那个小丫头,却不屑于如此。
那个小丫头虽然固执的要命,可她却如他懂她一般懂他,她知道他的骄傲,不管他在她面前如何践踏自己的骄傲,她都不会陪着他一起踏在他的骄傲上,一如他不会跟着她一起去践踏她的自尊。
“虽说今日的夜宴是为云元帅办的接风宴,却也是上元佳节夜宴,夜宴后宫里的灯会自然也不会少,墨儿难得来一次,可不能这么快便回去躲清静!”依旧是亲昵的称呼,皇帝始终梗着脖子不愿道歉,他是帝王,是这天下之主,景王不过是他的臣子,凭什么要他去低头,要他去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