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荣一个四十多岁的人了,还总是被自己妈用这种陈年旧事挟恩,心里早不高兴了,但她在她妈面前一向苦弱,这时也不好反驳,只能用更悲苦的表情跟她妈同忆当年,“妈哎,我自然是记得的,大嫂待我的那份好我都记得,否则当年我打工挣的第一份工钱除了给你买双鞋,不还也给真真买了身新衣裳么我自己都没舍得给自己置办啥呢”
赵婶脸上泛起欣慰,眼里是真的欢喜,“我知道你是个好的,你心疼心疼你大哥,他如今可不容易啊”
赵婶的方案,就是老宅子的一切都必须归赵余谷,考虑到赵真真的实际情况,她私底下可以贴补一二,至于钟晓慧,那是外姓,偶尔撒两个小钱哄哄她是可以的,但绝不能分赵家财。
如今赵荣要闹,在她的心里,就是动了老赵家的根本,即使平日再怜爱,也是不能答应的。
可如果真要和她闹到亲情断绝她又不愿意,因此,她只委婉的告诉她,她能动的只有她这个老太婆的私房,而她侄女赵真真正等着这笔钱手术,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
老太太绵软实诚了一辈子,临到老了倒被自己女儿bī出了一腔心眼。
马大姐的脸上差点没绷住心底里的想法,但她下意识里的举动却泄露了她对赵家母女的腻歪,这,都被刚巧路过的言汐看进了眼里。
言汐要去赵老二那边,路过这边时本没想停留,但两母女的话生生叫她听顿住了,一个不留神,她就跑马大姐旁边去了。
这俩母女可真有意思,忆当年记往昔的,一个说你要知恩,一个说恩已报了,一个真心掉眼泪,一个假装苦瓜脸,生生凑了一出戏,让她一个外人都听入戏了。
再看马大姐,那种被自私鬼恶心到的愤恨,以及不得不继续这份工作的无奈,言汐很肯定,赵婶要是再这么粘粘乎乎的不gān不脆的把话挑明了,她就要爆了。
实际上马大姐也确实憋屈的心火直冒,好耐道理都给她说了,情理、人言、是非也都一一给她掰扯过了,但人家心上感动,眼泪照流,口风却半点松动没有。
老人家这辈子所有的毅力大概都用来坚守夫家财了。
可两个儿子好耐你也平均一些,这样期一个灭一个的,我不诅咒你晚景凄凉,可你的良心真能安么明明眼泪流了一箩筐,但就是咬死了牙口不松,真是固执的可恨
这要不是上面分派下来的任务,她早甩手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