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人看起来不太了解现代科技，瞪着只露出一个角的纸飞机发问：“这是什么？”

陈桥舟发问纯粹是因为自己没见过，显然黎止误解了他的意思，还以为他是觉得一个普通的纸飞机起不了什么大的作用。

“不是，他虽然看起来就是一个简单的纸飞机，但其实……哎呀，等会再说……”黎止正要解释，忽然想起来时间紧迫，不得不打住话头，转而背对着门鼓捣他的纸飞机。

除了和显示器连接，他还有通讯功能，黎止按住一个按钮开始呼叫：“唐温？唐温——你在不在，听不听得到？”

……

“滋滋滋——滋滋——”

过了半天，只有杂音在回应他，还有一边一脸担心的陈桥舟。

他大概是怕黎止忽然jīng神失常了。

黎止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天真了，黎止心想，周围肯定有信号gān扰器。

等了两秒，黎止福至心灵，忽然想到小飞机五脏俱全还有录音功能，简单说了讲两句话表明情况就放它原路返回了。

走回去之前还试图在他的外壳上用尖锐物体划拉几个字。

看着纸飞机歪歪扭扭的往回飞，黎止忽然笑了一声。

“怎么了？”陈桥舟嗓子一贯都带点哑，给人一种有气无力的感觉。

“没什么，”他摇了下头，嘴角还有没来得及消下去的笑意，“只是看着这个小东西，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家就在不远的地方，但我一直被困在这里，一直眼巴巴地在等人来救。”

陈桥舟张了张嘴，没出声。

他敏锐的感觉到对方的情绪有些难过，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对方，没有人教过他，所以他只能无声的看向黎止。

察觉到他的视线，黎止忽然笑开了，“你不会以为我是想家了吧？哈哈哈，其实不是的，我就是在想唐温到底能不能行啊，再晚点儿，救我都轮不到他来了——”

陈桥舟：“……”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