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叫温羡……我记得了……”他愣愣地僵住了身体,不自觉地说道:“温羡,原来我叫温羡。我只记得自己的名字里有一个羡字,却不记得自己姓什么,有人想要我忘了那个字。”
闻言,梅隐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温羡怯怯地扫了她一眼。她望着老鸨,冷声问道:“把他卖来醉曲坊的人,是谁?”老鸨眼骨碌直打转:“这……好像……是个大户人家的rǔ父……”
“那个男人是不是姓苏名琴?”梅隐质问道。
鸨父颤抖着身子,点了点头。
见状,梅隐倒吸一口冷气,抓住了温羡的手,道:“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她的力气奇大,抓得温羡的手臂几乎变形,可他从始至终没有吭一声。他咬着自己的嘴唇,任由那块皮肤被咬青紫出血。
从来没有见过梅隐如此骇人的模样,她的脸黑得像玄铁一般,那往昔好看的眉眼,如今也因为情绪而有些狰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温羡,只好被她拉着走。风雪谷中枫叶一片染火炙热之色,枯叶摇曳之间,秋风chuī遍山林。chuī拂在梅隐的脸颊上,撩拨动了那最后一丝心弦。
温宁死之前,曾将一只jīng致的紫玉匣子一直带在身边。他嘱咐梅隐,等他殁了以后,把那块盒子放进他的棺材里,与他一起陪葬。义父死的突然,梅隐将他安葬之时没来得及将紫玉匣子放进他的棺材里,后来便浅浅埋地在了他墓前的一片土地里。她从来不曾打开那个匣子,因为义父说过,那里面装的是他最珍贵的东西。
温宁,曾经有一个儿子。但是在他逃出王府之时,因为形势紧迫没来得及带走那个年幼的儿子,从此父子天各一方再也无缘见面。再后来,他听说那个孩子已经死了。梅隐把温羡带回林中旧宅,在旧宅的背后小山包上,有一块石碑,上面写着义父温宁之墓。
她从地里刨除那块紫金匣子,掸了掸上面尘封的泥土,表情肃杀地缓缓打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