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珞把红唇一撅,泪水涟涟的看向太妃,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旁边的人皆点点头,感叹这确实也是妇人家的一片痴心罢了。
“既然这汤药辗转反侧经过诸多人之手,王妃怎么就笃定绝对是妾身下的毒呢?真是好没有道理……”
杨初雪冷冷地看着她矫揉造作的样子,堂堂正正的挺起胸膛,说出的话掷地有声。
“没想到事情的经过竟是这样的!”
“是啊,侧夫人说的也不无道理,不能没有确凿的证据就冤枉她!”
“依我看,王妃……”
前来作证的下人们趁着乱劲儿,见王妃与侧夫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都各执一词,便也分不清到底是怎样的。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郑王妃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她睨了贺云珞一眼,心里的不喜欢更盛。
没成想王府里的下人这样的散漫无序,贺云珞这个王妃究竟是怎么管理王府的!
“罢了!”
郑太妃皱着眉看着屋里众人,像是实在忍不了这乱糟糟的景象。捏着桌沿的手指重重用力,威严的声音回响在每一个人耳边。
王府安定,能给延捷在朝堂之上有所助力才最为重要。这些女人们内斗的是是非非、真真假假,实在不足挂齿。
要不是前朝的根基还不太稳,现在还太需要这个王妃的存在,她早就命捷儿处理掉……
郑太妃看了看贺云珞与杨初雪二人,心中有了定论,凝眉一皱,闭了闭眼装作有些乏力不能顾暇的样子。
“雪儿这丫头看着老实,不像是那种作恶多端的人。云珞啊,兴许是食物不干净也不一定,家宅安宁才是兴旺之本呐!”
郑太妃摸了摸头上梳的华贵发髻,语重心长地叹了一口气,又意味深长地看着贺云珞。
杨初雪眯起眼睛,把这些都看在眼里。她心中冷冷一笑,
郑太妃这是欲意息事宁人,此事既往不咎了?
也对,以她现在的身份不过就是王府的侧夫人,哪有那么大的脸面能让太妃出力彻查此事。
太妃想要饶过那阴毒无比的王妃,可她却不能够。
话到嘴边,杨初雪正要脱口而出,贺云珞却先一步跪倒在太妃座下。
眼看要失去了扳倒杨初雪的这个机会,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太妃娘娘,别信她的花言巧语!”贺云珞赤红着眼睛狠狠地瞪着杨初雪,葱指一扬,“说不定她为了掩人耳目,所以才自己喝了一碗!像她这样残忍无端的人,什么干不出啊?太妃娘娘,您可千万不要相信她的话……”
郑太妃眸光一闪,诧异地看着突然又跳出来的贺云珞,只叹朽木不可雕也,人蠢扶不起也!
杨初雪含水的眸子渡染起几分薄薄的怒色,她微勾的唇角冷冷一笑,带着肃杀之意的眸子审视着贺云珞。
这算不算狗急跳墙,一下没有收住,跳到自己挖的大坑里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