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就是她太不懂事,我已经烦了。妈那边怎么样?”郝鑫转移了话题,不想让钱珍珍听到郝妙谩骂的话。
钱珍珍看出了他的抗拒,也没再具体问。
从手机里调出关于刘兰的体检报告的电子版本,给郝鑫看。
翻动页面的时候,她指着几条信息,对郝鑫进行讲解:
“医生说,她甲状腺激素有点异常,所以时常处于暴躁亢奋的状态中,需要日常靠药物维持激素正常,然后手腕上的伤,已经用石膏固定住,半个月拆一次,看下骨头愈合情况,平日要多注意心情,多吃补充钙质的流食和水果,有利于她的整体好转。”
郝鑫点头,视线在电子屏幕上扫了几眼,问道:“你去的时候,她知道么?情绪怎么样?要不要我们把她接到同一个医院照看,这样你也不用常常两地跑。”
“接过来?”钱珍珍笑容变浅了一分,黑眸里涌动起一丝不耐的情绪,郝鑫这话,不会是她想的意思吧。
郝鑫静立,察觉到环住自己的人有些僵。
他抬眸解释道:“是因为妙妙走了,妈可能情绪会有所触动。而且那家医院离这有段距离,我不忍心你次次跑来跑去。没准哪天出问题,你我会来不及。”
将母亲接过来这个念头,也只是他刚想到的。
妈跟妙妙关系好,他不确定老太太知道妙妙要被送走半年,心里会怎么想。
总归来说,他虽然不想要妙妙和妈再介入他和钱珍珍的生活,但是,也是期待她们俩能好好的,在他的庇护下,能岁月安好,现世无忧的活着。
这是他对自己的责任要求。
钱珍珍黑眸定定注视着郝鑫,嘴唇动了动,却没直接说出否决的话。她只是问郝鑫,“不放心她的话,我们多请几个护工也不行么?她的脾气,你确定现在的你可以忍受?”
他们俩芯子都换了,要各自承受对方生命里的压力,处理对方的人际关系。
作为刘兰捧在心窝的好儿子,她是不用再面对刘兰不堪的谩骂。
可郝鑫呢?
他难道要撑着未足月的肚子,给刘兰点头哈腰做乖顺受气包儿媳么?
“我是无所谓,可你确定,你真的OK?”钱珍珍又问了一句。
郝鑫镇定道:“接过来吧,我在她睡觉的时候,去看看她,平时不见面,气不到的。”
“……行,你只要自己不受气就行。”钱珍珍温和地笑了笑,环着郝鑫的手慢慢收拢,没再膈应的放开。
只有她知道,她心里还有点被针扎的膈应。
可又能怎么办呢?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让一个人改变,总是需要时间的。
更何况,她是想让郝鑫彻底改变。
“……谢谢。”郝鑫回抱了钱珍珍,认真道:“我不会让你和我受委屈的。也不会让我们的孩子受委屈。”
钱珍珍能体谅他的决定,令他心里又动容,又愧疚。
‘我一定要改变妈妈对珍珍的偏见,让妈知道,珍珍是个多么好的媳妇儿。’郝鑫在心底暗暗发誓。
钱珍珍陪着郝鑫站了一会儿,抚了抚郝鑫的背。手掌下的衣服料子,半干。
“你是不是练的出汗了。我带你去洗洗?”刚才她只是帮忙擦了郝鑫的脸,身体的其他部位倒是没注意,也给训练时产生的汗水弄湿了。
“强度很大么?”她又问。
“练了有一会儿了。”郝鑫面露尴尬,反手摸了摸后背,的确,刚才几个简单的动作练下来,他是出了一点汗。
但他记得,只是薄薄的一片,怎么会到现在都没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