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姨自然担心我,知道我情绪不好,怎么都不放心,我干脆撒泼耍赖,说要是明天见了她又回去了,我就搬走,这才打消了她的念头。
虽然大雪已停,但是硬小的雪糁还在不停地飘落,小区内昏黄的灯光照在草坪厚厚雪被上,泛着璀璨的金光。
“随医生怎么过来的?如果不嫌弃的话我可以送随医生回家。”走在小区的窄路上,我礼貌性的问候一声,一般人都会拒绝。
结果出乎我意料的是,随月生一口答应了下来:“那就多谢了,麻烦你绕个远路。”
我登时愣住了,这丫,不按套路走啊。
不过话已经说出去了,再收回也不是我能做出来的事儿,只能让他跟着我上了车,不过好在随月生的家不远,而且就在张姨家往别墅走的路中段,也没有绕远。
不过一路上随月生都在刷手机,一句话也没跟我说。
原本还以为他跟上来是要问我什么呢,结果倒是我想多了。
下车的时候,我也想通了,人不过是个兢兢业业的医生罢了,应该只是担心我对冯叔提出什么过分有损职业道德的事儿才阻止我,我不该对人家抱有那么大的敌意,所以我笑着跟
他摆摆手:“我们就不进小区了,麻烦随医生多走几步了。”
随月生笑笑,打开车门,一瞬间冷风吹进来,我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随月生脸上的笑容已经一闪即逝,他站在门外,我看不见他的脸,只听见一句淡淡的:“林莎,好久不见。”
我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大黑已经开车走了。
我连忙往后看去,只见随月生站在远处,仍旧那一副孤高冷清的淡然举起手,冲我招了招。
好久不见?
什么意思?
难道我们以前见过还是认识?
今天一天过得简直晕头转向,庞大的信息量让我的脑子几乎转不动。
懒得去想了。
靠在椅背上,看着大黑沉默的背影,我还是张开了嘴:“黑哥,对不起。”
“嗯?”大黑不解。
“我今天……情绪有点儿失控,不是故意要冲你发脾气的。”我挠了挠头。
大黑摇摇头:“可以冲我发泄。”
“……傻,哪有人愿意让别人冲自己发脾气的?”我问完,大黑却没了回复。
因为雪天路滑,所以大黑开的很慢,原本二十多分钟的路程开了几乎一个小时,回到家的时候我已经靠在车窗上
睡着了。
“林小姐,到家了。”大黑打开车门,用自己宽阔的身子尽量挡住冷风不吹进来。
我迷迷糊糊地看了他一眼,只觉得眼皮子重的根本睁不开,这一天消耗了我太多的心力,眼下我是一点儿精神都没有了。
于是也不理他,更不愿意离开车厢内的温暖,转头倒在后排再次闭上了眼睛。
大黑看着我顿了半晌,最终还是拖着我的肩膀将我抱了出来。
晕晕乎乎被人稳稳的放在床上,盖上被子,再次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冗长的灰暗梦境并没有让低沉的心情随着一觉睡醒而说拜拜,烦闷的气氛仍旧无止境地压抑着我的内心,窗外天色还是那般灰沉沉,大雪还是下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