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问他在云池海乱时落下的伤疾可有好些,让他不要因为忍不了痛就故意躲在屋子里哭,要有些仙君的样子。
明明本该温情的言语,却总是让她胡乱的添些不必要的联想。
又或是在一阵明夸暗贬后,加些近来梅雨临近让他好好保重,不要引发旧疾之类的云云。
若信里都是些故意恼他的话,宫阙断然不会在意的。
也许还会抽个时间去看看她,可当他发现这些连夙溪自个儿都没发觉的情绪时便想着不如就这样静一静吧。
他需要好好想想,夙溪亦是。
可看她方才的表现,分明就是没有想过的样子。
今早他本是该在岩池谷的,而不是在仙宗受着没必要的奉承与chuī捧。
宫阙在一众仙师们的包围中微微侧头,看着那道如今变得尤为瞩目的身影,开朗明媚的笑容让他不由在心中描绘起她以前的模样。
是否比起现在还要显得意气风发,又或者更为耀若chūn华?
宫阙心中在意,却又明白之所以都不了解全是因为他自己的缘故。
听说她曾在上界天宴中,以一曲绛云珠捻出九莲而艳绝一时。引得无数名流仙辈对她趋之若鹜,最后又因她身上的魂铃望而止步。
倾其色却怯于其形,想想真是可笑呢。
对于这些鼠目寸光之辈,宫阙自来漠然置之,只不过如今这份嗤笑更为明显了些。
见远处的人影像有起身回转之势,宫阙默是收回目光对着那些不知所云仙师们微微点头,作出一副有在听的样子。
“仙君,弟子都已收拾妥当可以上路了。”
在宫阙来时,夙溪就已看出他眉目中的疲惫。
本想着让他被那些仙师再叨扰许时候,好让她看看笑话,奈何见他越发的心不在焉这才迫不得已上前打断。
并非是想救他与水火之中,而是现在正是仙宗上早课的时候,哪有一众仙师放着学堂里的弟子不管只顾着自己的道理?
不用夙溪多说,仙师们自是明白这个原因。
所以美曰其名为她送行又嘱咐了几句后,便都告辞回学堂去了。
一起往外走时,夙溪还是忍不住道:“若你觉得烦直说便是,何必呆在那里任凭他们唠叨?”
她不明白宫阙为何要勉qiáng自己,按他的身份地位根本不需要在那làng费时间。
等了半晌却不见对方回答,夙溪心觉奇怪便缓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宫阙正温温含笑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