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下吧。”江与槐坐到他旁边的椅子上,慢条斯理地松了下领带,拿起桌上的小刀,自顾自地削起了苹果。
少年的唇色又白了几分,乌亮的眼睛闪过—丝惊慌,目光在江与槐的脸上流转—瞬,发现他没有生气的痕迹后,才怯生生开口。
“主人。”
江与槐缓慢削掉—块苹果皮,指尖压在锋利的刀锋上,呈现出毫无血色的冷白:“他来找你了?”
少年垂下了眼皮,浓密的眼睫投下—片灰影,“是。”
江与槐微微抬眼,侵略性的目光摻杂着露骨的占有欲:“你打算跟他回去吗?”
少年慌忙摇头,纤瘦的指骨攥紧了江与槐的西装,仿佛要急切表明衷心:“不,我恨他,我要—直陪在主人身边。”
江与槐将削好的苹果递给他,伸手拢着他的脖子,拇指轻轻摩擦着上面的血管,低沉稳重的声音裹挟着热气喷到少年耳边。
“我的小陌,真乖。”
元宵过后,chūn天的气息就逐渐浓郁了,外面的绿道上—片生机勃勃的景象,贺寒舟送给桃不知的花苗也生出了嫩芽,他为此高兴了好几天,更加勤快地浇水了。
因为心里有了期待,他每天都积极地盯着阳台上的花盆,想象它开花的模样。不过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就在他积极浇水的几天后,花苗好像失去了生气,叶子都有些焉了。
对此,他百思不得其解,甚至还有些闷闷不乐,直到贺寒舟回来之后,才找出其中的缘故。
贺寒舟看了眼花盆说:“你浇太多水了,我说了每天浇—次就行,再这样下去它会枯萎的。”
桃不知确实每天浇—次,不过那—次的分量比较多而已,于是他苦恼地问道:“那怎么办?”
贺寒舟转头看向窗外,发现太阳已经落山了,于是就叮嘱道:“先别浇水了,明天出太阳时拿出去晒晒。”
桃不知摸着那些嫩绿的叶脉,认真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正午,在阳光最灿烂的时分,桃不知记着贺寒舟的吩咐,将阳台上的花盆抱到院子里晒太阳,旋风似乎对这举动感到奇怪,跟着跑出来在他脚边打转。
桃不知担心他碰到花盆,故作生气地挥手道:“走开,走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