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里说:"见到加拿大总理了也没兴趣",小心把我的话用嘴说了出来。
辛姐"哼"了一声说:"比加拿大总理还要厉害",紧接着不顾辛爸阻止的眼色,又自顾自地说:"我跟你说,我看到小娟了,你知道她长啥样了吗,那憔悴的,高还是那么高,毕竟当过空姐的,但是那样子都不敢认了,以前全穿名牌,现在也是,但是那气势没有了,我猜她出了什么事,一见面还问:"小辛现在怎么样了",我给她回嘴说:"哟,你还惦记着他呢",弟,瞧我多给你解气"。
辛姐仿佛怕被打断,一口气说完整个剧情不用停顿的,我也大致猜到"小娟"是谁了。
辛爸忽然说:"你这嘴能停一下吗。回来就没歇过,一天到晚说说说,不说能憋死你",辛爸很少斥责子女,除非是真的动气的时候。
就连辛妈也说:"莉莉,算了",莉莉是辛姐的名字。
辛姐百毒不侵刀枪不入,又紧接着说:"亏她当年那样对你,现在也总算有报应了"。
小心说:"我上去睡一会,你们慢慢聊",扭过身,拉着我的手就上了楼。
我欲哭无泪,当着他全家人的面,上去就上去,还"睡",睡就睡,还把我拉上去,他可能是没占我的口头便宜太久了,一次还个够本,可是知道他心情不好,也就算了。
上楼梯的时候我看了辛爸一眼,他给了我一个鼓励眼色,我知道他应该是让我安慰一下小心,但还是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每次来他们家都有一种大宅门排戏的感觉。
小心进了房间,把门一关,就戴上耳塞在一边听歌不理我了,我过去蹲在他身边,看着他。
小心说:"你自己找点乐子,别光盯着我"。
我伸手握住他的手,因为看到他眼睛好像有点红,我觉得这个时候的他像一个孩子,也同样需要呵护,和别人没什么两样。
过了一会,窗外很神奇的稀里啪啦的下起小雨,不注意的话听不到那些细微的沙沙声响。
我说:"温哥华的天气那么好,你猜温哥华下雨不"。
小心说:"你这说的不是废话么,哪不下雨啊",他笑了。
我说:"这就对了,全世界都下雨,哪都有下雨的时候,但是也会停雨"。
我很少说这么哲学的话,但是他好像听懂我的意思了,拍了拍我的头说:"温哥华的天空不下雨,咱们想要它不下雨就不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