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立时抬手揉着自己的眉心掩去眸中的东西,再缓缓深呼出一口长气,似无可奈何地说:“我奈何你不得。”
意思为,你不用不这么威胁着我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更别说现在的他无力做这些。
谢春池眨了眨眼,同时掂量了下自己的能耐,和到时候动手时候的反击够不够给力,最后看了男人的模样,心里觉得他的话说得挺有道理。
这么一个受了伤的人要是还能对她造成伤害,那她也真成一个大傻子了。
手腕一转,小刀收回,谢春池动作琉璃地坐到一旁,解释一声,“面对你这么一个人,我总是要以防万一的。”
“那你应该将我绑起来。”大概是伤口处疼了,男人在挣扎起身的动作里顿住,口中气息冗长,兀自调整半晌才觉得舒坦些。
目光在这疼痛的迸发里也越发地清明了,他望向墨色的天空的方位,像是因为伤痛而废了大半的精神头,莫名地发起了呆。
看起来他好像不觉得现在的场合是奇怪的也是让人难堪的。
说来,这场合有什么好难堪的?
不就是你救了我我又救了你的事情嘛?之前之前发生的那事,现在这情况来说,他确实奈何她不了什么。
想着谢春池抿了抿唇,无意识地搓着手里的果子犹豫着要不要赏他一个。
回来的一路上她吃的过头,牙齿险些要倒了,现下是决计不敢再吃了,何况她回来不就是为了看他死没死嘛。
既然没死,那送些吃的,应该是情理之中。
这么正义凛然地想完后,谢春池极富有正义感地就将手里的果子扔到男人的身边,闲聊道:“你看起来不像是本地人,之前也听你说是从旁处做生意才过来的,不知道你是哪儿的人?”
想要从男人嘴巴里套出自己想要的话来,套近乎必不可少。
男人听着声音看向落在自己身边的果子,并未有太多疑问,伸手拿起放在身上擦了擦就放到口中。
果子很酥脆,咬下一口的时候有一声咯吱。
果子又特别的酸,恰巧是他不能吃酸,一张极具有男人的脸蛋瞬间皱的如同什么似的。
但现在周围没什么食物,这东西就算再厌恶也只能咬牙吃下去。
吃下一颗果子后身子好像没那么难受了,也有了些精神,男人深吸了口气,再度双手撑地一鼓作气地坐起身子。
目光自然地扫向自己受伤的地方,这时才注意到自己的伤口竟是被好心人包扎,看到那白色的布锻他不自觉地扫了眼谢春池的裙子,一下子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意外地扬起眉头,“我还以为你只是个单纯害怕我的人而已,没想有几分好心。”
谢春池此时已经爬上了树干,在树干上的一片叶子里趴着的是一只金色的蟾蜍,她的所有视线几乎就留在这只蟾蜍上面了,所以对下面人也没多少关注,随口说了句,“当然。”
一边伸出双手要将这只金色的蟾蜍慢慢包围。
没想到这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地方有着这么纯粹的林子,有就算了,居然还有这么多的靠谱的东西真是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