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身形越发远去花朝急的在原地踱步,一旁副总管像是看惯了大事,此时冷静地道:“急的什么,我瞧着王妃比我们想的都要厉害,竟是还会骑马。”
听到这儿,花朝愣了一下,紧随着像是听到什么可怕的事情猛地又看向了外头那处。
是啊,这王妃打的就是个身子虚弱的名头,怎会骑马的?
此时的谢春池在马背上畅快才不管他们怀疑自己些什么,只是目标专注地往山野田间奔去。
想当年她也是个从万军中取敌方首级的人物,若不是……哪至于到如今这等地步。
等她壮大了发达了,那些来找麻烦的尽管都等着吧!
她绝对是个有仇报仇的主儿。
问了好些的谢春池确定了有这等东西的方位,然后一往无前的去了。
大抵在中午的时候就到了人人都指着的这处,当真是绿草如茵,芦苇如绸,那东西长得是茂密繁盛又鲜翠,像是一匹上好的翠色绸锻在微风当中肆意摇荡。
又宛如是一个个的小精灵在风中舞动,仿似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全都与它们无关。
谢春池嘴角带出一丝自由的笑容,目光不移地利落跳下马背,半是休息半是欣赏地坐在一棵大树底下,目光真挚的看着那一群生长的不错的菖蒲和艾草。
微风轻柔,景色优美,鼻尖所呼吸到的都是自然界的香味,心情比之前两日舒爽了不少。
果然只有这种东西能让人看着就愉悦。
休息了一些时间,谢春池不再多坐地起身上前去拔了几棵,近距离的接触让她更加喜欢这种自然郊外的感觉。
但就在她拔到第五棵时忽然发现在这片土地上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菖蒲丛晃晃荡荡中竟然有一个黑色的身影。
她动作猛然一停,立时凝目注视着那一片黑色的身影,许是这黑色的身影也意识到了什么没有再动,只是缓缓地直起身子朝她看来。
竟是个熟人。
“大胡子。”脱口而出的印象词很轻易地破解了几日后相见的尴尬。
在她面前的人就是那几日一起生存过的李曜司,此时他的表情并不好看,甚至比之前都要难看不少。
似乎再也变不回去那个在街边耍杂技时还能露出真心笑容的人了。
谢春池知道他情绪消极的原因,但对于她来说也不好多宽慰些什么,只转移着视线和话题说:“你也知道今天要来拔这玩意儿。”
“截蒲为剑,割蓬作鞭,副以桃梗蒜头,悬于床户,皆以却鬼。”李曜司见是她也没有过多的情绪激动,只淡淡地备了这么一句。
虽然对方念出了自己知道的话语,但对方显然是没有心情和她继续去扒这词里的意思,且看起来也不想和她过多接触。
谢春池不是个不会看脸色的,平淡地嗯了一声,转身专注地拔草去了。
拔了没几棵听到大胡子低沉又似乎有些如释重负的声音,“那些时日很谢谢你。”
对方还能记得这事叫谢春池惊讶,动作慢了两分,回了句,“没什么,举手之劳。”
“无论如何,我欠你一个人情,日后我会全都还给你。”李曜司这么认真地说。
谢春池本想说小事一桩无需挂齿,又觉得这事情要是能让这个男人日后奋斗起来也是不错,所以也没有拒绝,只说了句,“好好加油。”
两人没再闲聊各自管着自个儿去采摘自己想要的东西。
一阵阵的风在这里似乎比在京中的时候要威猛不少,草堆和树叶都被吹的飒飒作响。
李曜司很快就在这么一整飒飒响声中离开了,如此宽阔的底盘里便就留下了谢春池一人。
没了风,就安静极了。
谢春池心思阔大,无外人在场,这心情再次愉悦,甚至哼了几个欢快的调子。
微风紧随着粼粼而来,心情便跟着起伏畅快。
可就在这刻,一只冰冷如霜的手突然如蛇一般缠上她的脚踝,瞬然间抓紧又猛然间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