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场四目相对,却和早上的目光完全不一样。
谢春池不擅长和人长时间的对视,看了一眼就主动走进去。
大胡子对她倒是警惕,谨慎地目光牢牢地盯着她不敢挪动分毫,她能感觉到这眼神里带着深深的探究。
瞄了眼外头的清冷孤寂,谢春池认真夸赞,“你挺会找地方躲的,难怪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人家的地盘做事。”
大胡子受的伤不算轻,膝盖破了一层皮,手背上也擦了一点伤口,主要的是他还生了病,脑袋里的精神少的要命,一层层的晕眩近乎要将他击垮。
还是他使劲儿地捏了大腿一把才短暂地保持了清醒,不明就里的看着这个好奇观察四周的姑娘,紧着声音问:“不知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下意识地觉得这个人能跟到这儿是因为她和那些衙役是一伙的目的都是要把他抓回去,但他不能去那种地方,晚一个晚上回去都不可,何谈住上几天时间所以他试图否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只不过是在此处休息而已,休息好了我就会离开的。”
“呵。”谢春池看出大胡子的表情不好,绕有意趣地蹲在地上,右手撑着下巴极为挑衅地盯着他,挑眉说:“我也是来这里休息的,等休息够了我就会离开这儿。”
说着还从怀中取出刚刚捡来的那个由鸡蛋壳做成的假鸡蛋,对着一旁扫来的光线细细琢磨着,“来此处之前不小心在角落里捡到了这玩意儿,看起来和鸡蛋无误却轻的许多,仔细看了能瞧到是用鸡蛋壳黏上去的,这技术如此精细想来要做成一个是极为不易的。”
“我本来是想着把这东西还给鸡蛋主人的,可现在看来这鸡蛋似乎没有主人,大抵是老天爷赏赐给我把玩的吧?”谢春池模样稚嫩地扭头去看大胡子。
大胡子一直盯着那鸡蛋,猛地被人盯上眼中慌乱一闪而过,又故作镇定地别过头去,“既是捡来的必定是旁人不小心掉了的,姑娘看着不像穷人何故捡了旁人的东西而不还?”
“你说的是。”谢春池又是一个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道:“我这就把鸡蛋交给城中大人,想必大人是能够帮我找到这鸡蛋的主人的,多谢你的一番提醒了。”她说着立马起身就走。
大胡子登时抬眸看过去,想要让她停下的嘴巴已经张开,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紧紧的抿着唇看人离开,大胡子愤恨地看向自己被血染红的膝盖又看了眼自己的手背,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待太久了。
他撕开一边的衣角用力地将伤口死死缠上,然后咬牙起身离开了这个自己暂时躲避的地方。
出了此处也不多看,直往小巷中的地方大步走去。
一直在外守着的谢春池见此感兴趣地跟了上去。
所前往的地形很是诡异,像是在不为人知的一处荆棘地生生开拓出一条道路,又是一人窄的小道,又是极矮的狗洞,还要穿过别人家的后院。
谢春池紧紧跟在这个行为诡异的男人身后,所以每次都是险险躲过,一边又后悔自己这么多事做什么。
现在已经跟了大半再返回去也不值当只能咬牙继续跟着,好在怀中还藏着一些买来的零嘴,一路也不算是孤单,稍微慰藉了两番。
这一路前去又是艰辛又是困苦,谢春池觉得自己两辈子都没这么辛苦过,好在跟踪本事还是一流,一直未有跟丟。
只是当她偶然一抬头往左右一看才觉得哪里不对。
此处,像是入了别的地方。
四周并不是城中有着干净青墙包裹,也没有好看的客栈和什么茶楼等等之类的东西,往远处瞧去竟是空无一物,就是个荒郊野外似的。
再往前处看去,哪里还有个藏的东西,连一直在前头带路的大胡子都没坚持住的倒了下去!
远去有夕阳余晖,有晚霞流云,谢春池站在原地开始思考人生。
想着那小伙子说这个大胡子生活在城外,难不成现在已经到了城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