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忙撇着话题，拉着楚萧往前面画摊走过去，摊主赶忙迎上前，笑道：“这位爷，要画一张吗？今天除夕，就图个吉利跟老天爷讨个小彩头，保证您来年事事顺心！”

楚萧挑眉，白素跃跃欲试。

又听摊主道：“爷和夫人都生的顶好的样貌，我不收钱画一张也是赏心悦目的，爷和夫人瞧着便是琴瑟和鸣，这逢年过节嘛，要不就画一张？”

琴瑟和鸣？

楚萧低笑，摊主瞧见楚萧点头，乐呵呵开口：“好嘞！”

摊主画的很快，人瞧着质朴，拿到画白素方才惊叹这是个丹青老手，画上男子一身玄色锦袍，惊为天人，身侧依偎着的女子红衣飞扬，眼中流光溢彩，亮的满街张灯结彩都失了颜色。

“怎么样？我好看吧？”白素眨巴着眼睛，瞧着楚萧。

那厮端详半晌，失笑：“好看。”

“我就说嘛，我还是很有潜力的，主要是你生的太好……”

“……”

两人说笑着走远，画桌上静静立着一锭黄金，摊主没来得及感叹这位爷出手阔绰，却是被两人背影吸引了去，本就是谪仙一般的人，走在一起更是般配。

这才真真配得上那句话——佳偶天成。

——

楚京，皇宫。

雨烟斟酌许久，还是踏进乾政殿，今夜正是除夕，整个楚京彻夜欢歌，烟火声不绝于耳，宫中事务虽还在恢复之中，但今夜亦是处处红绸灯笼，喜庆非凡。

她已经一个人过了许多年除夕，渐渐失了兴致，这会儿楚锦柯突然传召，她还有些纳闷。

入殿便是长桌，珍馐美酒置于桌上，她抬眸，竟只见楚锦柯一人，如此良辰美景，他竟没有美人作陪，实属少见。

楚锦柯原本一直勾着的唇角直至看见雨烟骤然放下，眼中笑意冷了几分，她怎么这个日子仍旧一身死气沉沉的白衣？

突然有几分心烦。

“大过年的，就穿这个？”

雨烟不可置否，随意点点头，道：“我素来觉得除夕无甚意思，故而也不觉需要有什么特殊。”

除夕是要团圆的日子，她一无亲眷二无家，过什么除夕？

楚锦柯没说话，雨烟又道：“王爷找我，可是有什么吩咐？”话刚说完，又猛地停住，“是属下疏忽了，如今该改口叫皇上了。”

楚锦柯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

“你还在和朕置气？”

雨烟一怔，摇摇头：“属下有何气可置？”

楚锦柯突然轻笑出声，在安

静的氛围下显得很是突兀：“是，因为朕说节后准备选秀之事？”

雨烟闻言猛地窜紧双手。

他含笑看着她，生出几分戏谑之色。

她本有几分促狭，用了好些勇气才敢抬头，可对上楚锦柯眼中神色之时，心头像是猛地被浇了一大盆水，全身凉的透顶。

只是刹那间，她神色黯下。

嘴角勾起几丝颓然的弧度：“原来皇上知道。”

楚锦柯一怔，雨烟正面对上他的眼神，又道：“原来我的心思，你一直知道。”

“可笑。”

可笑当年一眼春风千万种；可笑你****之时我拿着刀子踩在尸体上；可笑你随随便便一句话就将我哄的为你全然不顾死活；可笑我还曾以为你舍不得说出口；可笑我已经猜到却还欺骗自己活在南柯一梦。

真是个，笑话啊。

“那我问你一句，你拿我当什么？”

姑娘眼中泛着红，再往深处看，却尽是冷意，楚锦柯心下堵的难受，一阵烦闷，突然一句话说不上来。

雨烟轻笑，看着他：“是奴隶？还是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