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延玉在边上坐了半天,眼见着黎琮与许朝暮并肩而来,他就背过身去了。
原想着等两人上前道歉,他摆一番姿态再京城,以免让东黎小瞧了,不料两人居然就这么走了,一点儿面子都没给他。
他父亲是西梁皇帝的胞弟,封为永王,他是永王世子,在西梁也是天之骄子,人人捧着的主儿。
想不到到了东黎,居然碰了一鼻子灰,这口气叫他如何咽得下去?
“公主,东黎人这么傲慢,咱们难道就这样进城么?”梁延玉火了,黑着脸冷声挑动青鸢的怒火。
青鸢深喘了几口气,咬着牙说:“不进城又如何?难道就这样回西梁么?”
“可……”
梁延玉话还没说完,青鸢就冷声下令进城。
国书已下,她也已经被送到东黎,婚事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可能再生变故。
老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
在东黎的地面上,他们西梁人便是受了委屈,一时半会也只能忍了。等到见了哥哥梁睿宸,再做打算。
不论如何,今天这口气,她梁青鸢都不会就这么白白吞下去!
返程路上,黎琮一骑当先,许朝暮只能哭丧着脸跟着他。
两人是一道出
来迎接西梁公主的,黎琮犯了事,就等同于她犯了事儿。
黎琮原本就不乐意这桩婚事,他犯事儿也在情理之中,皇上命她一同前来迎接,无异于让她看管黎琮。
如今人没看好,捅了娄子,回头她非得担个连坐之罪不可。
“瞧你那脸垮的,跟让人掘了祖坟似的。”黎琮皱了皱眉,伸长手臂去掐许朝暮的脸蛋。
许朝暮没好气地一巴掌拍落他的手,斥道:“十一,这下我可被你害惨了,说不定咱俩要一同坐牢了。”
黎琮失笑:“此话怎讲?”
“你把你媳妇儿给惹毛了,回头她找皇上一哭诉,还能有咱俩的好果子吃?事儿是你惹的,你坐牢理所当然;可我又没犯事儿,也得受罚,多亏啊!”
黎琮眉头一拧,冷声斥道:“胡说!谁是我媳妇儿?我哪儿来的媳妇儿?”
许朝暮抬手往后一指:“那八抬大轿十里红妆的,难不成里头坐的是我媳妇儿啊?”
黎琮脸色阴沉沉的,狠狠瞪许朝暮一眼,打马就走。
“哎!十一!十一!等等我!”许朝暮急了,连忙一甩马鞭追了上去。
这臭小子,怎么谁的脸都下呢?
进了宫,黎琮的脸色越发
难看,那一脸的苦大仇深,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去抄家灭门呢。
将青鸢公主一行人领进宫中,见过皇上,皇上吩咐黎琮与许朝暮负责接待。
许朝暮头皮都麻了,又不是她娶媳妇儿,干嘛事事都要牵带着她?
“启禀皇上,皇叔昨儿个训斥我,说我天天往外头跑,不着家,学问功夫都耽搁了,要我在家闭门学习呢。”许朝暮跪地,一本正经地扯谎。
“十一不日大婚,你身为太子妃,理当学着些,也好帮助皇后分担重任。你只管去做,你皇叔那边,朕替你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