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财哀嚎了声,撞断栏杆,直接掉下了一楼,只听“扑通”一声巨响,楼板仿佛都颤了好几下。
许朝暮眉头一拧,嗔怪地瞪了关山月一眼:“月哥哥,打架可以,毁坏他人财物要不得。人家老板开门做生意容易么?回头你可得照价赔偿啊。”
关山月没想到许朝暮会这么说,被她堵得怔了怔,呆呆地应声:“可我没钱。”
许朝暮白眼一翻:“没钱你还敢惹事儿?你当京兆府是吃干饭的?我可先把丑话说在前头,要是一会儿官差拿你去坐牢,你可别攀扯我。”
那一本正经的小模样,好像真的很怕被连累坐牢似的。
关山月哭笑不得,总算明白为什么这丫头能被整个东黎皇室宠上天了。
这就是个活宝贝啊!
梁睿宸淡定地看着两人说笑打闹,他不发话,他身后的那群人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兄台好身手。”梁睿宸“哗啦”一声打开折扇,慢条斯理地走到桌前,在唯一的空位上坐下,抱拳向二人行了一礼,“在下梁睿宸,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关山月举起酒杯,递给许朝暮一个询问的眼神。
在东黎境内,就没有许朝暮不敢干的事儿,是打是走,
听她的准没错儿。
“这身打扮,还姓梁,你是西梁人?”许朝暮抬了抬下巴,漫不经心地问。
“姑娘好眼力,在下正是打从西梁而来,今日方才入城。”梁睿宸朗声回答,目光在许朝暮脸上打了个转,怕她又挤兑他耍流氓,很快就把目光收回去了。
许朝暮这才仔细打量梁睿宸。
这人生得极好,剑眉星目,身姿笔挺,气度不凡,衣着打扮也很华贵,绝对不是一般人。
难道是西梁使臣?
最近也没听说西梁有使者来访啊!
管他呢,敢跟护国公主抢位置,就算他是西梁使臣,也得老老实实低头赔罪。
梁睿宸一落座,他的随从们便在许朝暮与关山月左右两桌坐下,眼睛死死地盯着这边,满脸戒备,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许朝暮拈起酒杯喝了一口,叼着酒杯晃了晃脑袋,一松口,杯子落在桌面上,晃了两下,没站稳,骨碌碌掉到地上,摔碎了。
“西梁人跑到东黎来耍横,怎么着,西梁地界太小,玩不开?”
许朝暮眉眼斜挑,嘴角一勾,笑容七分戏谑三分不屑。
倘若这群人当真是西梁使者,这么强横,是该给个下马威。
倘若他们不是使者
,那就更该收拾了。
梁睿宸眉头微微一蹙,讪讪道:“在下管教无方,让姑娘见笑了。”
许朝暮轻哼了声,淡漠地扫了一眼左右两桌,“啧”了一声:“兄台好大的排场,这些随从各个气势不凡,想来兄台定然是非富即贵了。”
梁睿宸没想到区区一个小丫头片子,嘴皮子居然这么利索,说起话来一点脸面都不给人留。
他脸上有些烧,递了个眼色过去,两边随从犹豫了一下,大部分都退下了,只留了两个瘦高个在左边的雅座守着。
关山月冷眼瞧着,高度戒备,整个人就像一张拉满的弓,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许朝暮的酒杯打了,索性拎起酒壶,举得高高的,仰着脖子张着嘴,直接往嘴里倒。
“慢点,当心泼一脸。”关山月轻笑,暗暗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