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跪倒了一大片,人人俯伏在地,毕恭毕敬。
黎湛很快就出来了,见许朝暮拿着圣旨,拧着眉头黑着脸跪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战王为我东黎开疆拓土,赤胆忠心,实乃皇亲楷模,人臣典范,然常年征战在外,以致耽搁终身大事,太后每思及此,千忧万虑,寝食难安。今朕秉承太后懿旨,赐侍妾十名,即时入战王府,以慰忠臣之心,解太后之忧。钦此。”
黎湛越听脸越黑,垂在身侧的双手攥成了拳头,捏得咔啪作响。
十顶大红花轿,各家送嫁仪仗,浩浩荡荡,一眼望不到头。
满眼的红,扎眼更扎心。
“皇叔,还不接旨谢恩?”许朝暮冲黎湛挤了挤眼,一脸暧昧。
黎湛磨了磨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臣接旨谢恩。”
许朝暮上前两步,将圣旨递到黎湛手里,笑眯眯道:“皇叔,今日虽说是纳妾,可毕竟是皇上赏赐的,又是老祖宗亲自挑选的,可得办个热热闹闹的仪式才好,要不然岂不是辜负了皇上与老祖宗的一番美意?”
黎湛一手死死地攥着圣旨,一手撑在膝盖上,缓缓起身,眯着眼睛沉沉地盯着许朝暮。
“你很开心?”
许朝暮毫不犹豫地点头,一张脸都笑开了花:“当然!朝暮可是皇叔一手养大的,皇叔的喜事,那就是朝暮的喜事,朝暮当然开心。”
黎湛的喘息声蓦地粗重了不少,一把揪住后脖领子,就把许朝暮拽了过去。
“死丫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许朝暮缩着脖子,笑盈盈地看着黎湛:“皇叔,您现在可不能打我,要不然皇上会认为您对圣旨不满,对皇上不满,这罪过可就大了。”
黎湛这会儿七窍有六窍都冒烟了,咬牙冷笑:“可以啊,都学会拿圣旨来压本王了。”
许朝暮指了指黎湛手里的圣旨,笑嘻嘻地说:“皇叔,十位婶娘们可都等着呢,您管教我不打紧,这要是误了吉时,明儿个哪位婶娘上老祖宗跟前一哭诉,那老祖宗可就不开心了。”
“你!”黎湛磨了磨后槽牙,“孽障!”
赵全躬身上前,团脸喜气洋洋:“王爷,公主所言极是。您看夫人们都到了门前,还是先把人抬进来吧。公主早有准备,喜堂、新房、酒宴一应俱全,就等王爷您了。”
黎湛狠狠瞪一眼许朝暮,一甩袖子,沉着脸走了。
许朝
暮连连招手:“快快快,快把夫人们抬进来。”
十顶花轿,鱼贯而入。
花轿落地,贺客盈门。
偌大的战王府张灯结彩,满堂喜气。
每个人都眉开眼笑,欢天喜地。
唯独黎湛,那张脸板的,比棺材板还棺材板。
“皇叔,您这身白衣好看是好看,可不应景哇!”许朝暮摸着下巴,围着黎湛转了一圈,小手一挥,“来人,服侍王爷更衣。”
早有准备的丫环捧着喜服上前,许朝暮亲手拿了衣帽,笑眯眯的服侍黎湛穿戴。
黎昭瞧着她那一脸过分灿烂的笑,简直想撕了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