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幽梦才是柳家正儿八经的亲戚，人家都离开了，林玉莲自然不会留在那里看人脸色，当下也寻了个由头离开。

柳青阳看着林玉莲独自带着丫鬟离开，心里面着实欢喜，一双眼睛亮的莫名。

宴会还没结束，就带着一身酒气醉醺醺的去了左莲儿的房间。

柳家人心照不宣，自然不会说什么。

彼时左莲儿正看着小鱼儿的睡颜出神，听到声音就想起身。

却不想柳青阳走进门左右看了两眼，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一张因为纵欲过度而有些过分枯黄的脸上满是不虞。

“不是让你想办法把表妹留下吗？这点事情都做不成，当真是废物。”

左莲儿脸色一僵，手指无意识的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干瘦如骷髅的手指根根发白。

深吸了一口气，身子有些发抖，咬住嘴唇一言不发。

柳青阳满怀欣喜前来，如今却要败兴而归，心里面不爽，看到左莲儿骷髅一样在眼前晃来晃去，更是恶心。

“算了算了，就知道你是个不成事的，这件事情就不需要你多操心了，我自有办法，对了，小李氏有了身孕，你把这件屋子腾出来，去别苑住吧。”

左莲儿本来低着的头瞬间就抬了起来，瞪大了眼珠子不可置信的看着柳青阳。

这就是她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

这就是她费劲了心机想帮的人。

哈哈。

真可笑。

可笑的是，她为了这样一个恶心的男人差点毁了一个无辜少女的清白！

深吸一口气，左莲儿猝不及防被呛到，瞬间咳的天昏地暗。

身上宽大的衣服晃晃荡荡的挂在消瘦的骨架上，肩胛骨由于太用力而显得格外突兀，看起来就像是一架行走的骷髅。

一双眼珠子瞪得大大的，挂在皮包骨头的脸上尤为瘆人。

柳青阳等了一会，没有听见回答，又看见这么一副尊容，更加不耐烦。

“我说话你听见没有！”

左莲儿呼吸都在颤抖，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是，我知道了，我这就搬。”

为数不多的几个字就像是硬生生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中间过于漫长的停顿像是刻在心口。

柳青阳不着痕迹的皱眉，随后满不在乎的笑开。

“这才对嘛，反正你都是一个要死的人了，就不要再占用这么好的资源了。”

左莲儿没有说话，目送着柳青阳晃着身子离开。

那方向，正是小李氏的方向。

说来也好笑。

小李氏原是她身边的丫鬟，她生病之后就把人送到了柳青阳身边做个通房。

不想这丫头是个不甘心的。

凭借着自己上等的姿色和过人的手段，硬是爬上了妾室的身份。

要不是天启对妾室地位升迁格外的严格，估计现在她早就已经越过左莲儿成为正室夫人了。

不过即便她只是个妾，也没少刺激左莲儿，平时没少过来耀武扬威。

偏偏柳青阳是个拎不清的，只要小李氏在他面前哭诉几句，那么不管是谁的错，最后受委屈的，只会是左莲儿一个人罢了。

思及此，眼泪不由得往下滚滚而落。

脑子里面魔障了一样，不停的闪过曲幽梦的那句话。

物以稀为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