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
梁司徒心神一凛,上前叫住神医长河。
“凌苑长老只是有所担心,还望神医莫要介怀。我说的对么,凌苑长老?”
梁司徒朝凌苑长老看过去。
“对,对,神医莫要介怀,适才是我多虑了。颜安既是神医的关门弟子,不说承袭了神医一半的医术修为,哪怕只是皮毛,那也是比起那些江湖郎中厉害的。”
凌苑长老眼见梁司徒几欲上涌的怒火,急忙飞身来到神医长河的面前作出合理的解释。她很清楚,神医长河是她最后的希望。即便于私心里,她厌烦这一对师徒许久……
是以,她转过身来再次面对颜安时,脸上的笑容多了许多。
“这边,请……”紫眸微抬,与长河互换一记眼色。然后,颜安朝寒玉床走近——她发现梁瑾瑜的面色如常,躺在那里一动未动,像个活死人。然而,却有一股力量很强大的神识环绕其周围。
颜安打算再靠近一些时,却被寒玉床自身所散发的冰冷之息所震慑在了原地。心口一窒,喉口上涌一股腥甜——好厉害的神识之力!再反观长河师父和梁司徒二人竟是半分异样也无,难道,这股神识仅仅针对的是她?
心念一起,她从药箱中取出银针,催动灵力隔
空朝梁瑾瑜的太阳穴刺去。
“叮!”
银针在近离肌肤分毫之距前落在了寒玉床上,清脆之音让站在一旁的神医长河亦是惊讶不已。
他朝爱徒看过去,见她冲自己摇头。身为医者的直觉,他扬手将床上的银针吸入手,催动自身的灵力凝于银针,再次朝床上的人儿同一个穴位刺过去。
“叮!”
与颜安所得的结果一样,神医长河的银针同样未能刺入梁瑾瑜的穴位分毫。仿若有一道无形的护盾包裹住了她,让人无法靠近,亦无法查探出她的真实情况。
“为何会这样?”
梁司徒示意凌苑长老一眼后,朝神医长河走了过去。他质疑的眼色毫不犹疑地看着神医长河。问道:“神医可否告之本将军,这是何故?”
神医长河无惧对方的眼色,冷笑一声:“将军可知,本神医自行医多年以来,从不接手他人诊治错误之后的患者,这是本神医的规矩。如今,我已然因为将军你,而破了这个规矩,但将军你,似乎并未把令嫒最真实的情况告之于我。是以,请恕我无能为力……”
一个自始至终都不愿说实话的人,又有何种资格来要求他的诊治!
长河敛眸,朝他的爱徒递去离开的眼色。
颜安心领神会,
将银针收回药箱。然后,她拎着药箱走到神医长河的身旁。
“神医这是何意?”
梁司徒不解,甚至有些恼火。若非眼下有求于人,他必是已将长河师徒扔进了乱葬岗喂豺狼……又岂会容忍他俩在自己面前端着姿态!
“就是俗话说的,治不了。”颜安正色道。“瑾瑜师姐的情况,我与师父虽不能确定是何种原因导致,但若是将军不把真实情况告知我们师徒二人,只怕……师姐命不久已。”
她并没有说谎,她用神识特意探过梁瑾瑜的内息,发现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蚕食梁瑾瑜的神识。她甚至觉得太过于奇怪——与她一起进入的幻境参与试练,可梁瑾瑜的情况却完全不同于允轩的中毒,倒更像是被某些特殊的东西附身所致?
她之所以用银针扎向梁瑾瑜的太阳穴,也仅仅是想要试探一二。结果,就连灵力修为都比她强上许多的长河师父同样破解不了那一面无形的盾……到底会是什么呢?
密室内相持不下的四人,静默许久各自思虑盘算。而远在轩辕阁的师徒二人却在一次次的博弈之后慢慢表明了彼此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