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刺眼灯光由远及近,凌红裳等待的祥叔跟电影里警察一样,珊珊来迟。
祥叔五十多岁,车还没停稳就冲下来,一脸惊怒的来到凌红裳身旁,见她无事总算松了口气。
与祥叔一同下车的还有个中年人,元家老二,元守敬。
半死一样的元景仿佛突然生出力气,哭着喊道:“二叔救我,呜呜呜……”
“元景?!”元守敬简直不敢相信,那个惨不忍睹的人怎么会是元景。
“二叔……”元景蹬了蹬剩下的一条好腿终于昏厥过去。
放眼整个海都,能够被元家放在眼里的人不多,忌惮的更是屈指可数,元守敬不相信谁会用这种开战的方式进行挑衅,唯一解释就是凌红裳的指使!
“匡永祥,你们凌家够狠。”
不管之前元景做过什么或想做什么,事实上凌红裳好端端站着,而元家吃了大亏。
刚刚,凌红裳用最简短的话描述完今晚发生的事情,祥叔抱起不省人事的鹰钩鼻放到车上,没跟元守敬多做解释,只是看向许纯良道:“算了。”
带着吩咐口吻的两个字让许纯良对祥叔好感大增,如果是用拜托的措辞,就等于凌家想跟许纯良做的事情划清界限,祥叔的话则是将事情揽到凌家头上。
同来的另一辆车上全是元守敬带
来的人,他们杀气腾腾,全都在等待着一个命令。
出于立场问题,许纯良终究没继续动手,撇下元景走到凌红裳身旁,此前恶魔般的气势消失无踪。
祥叔道:“事情起因如何你该清楚,元景断手断脚不至于丧命,我们阿钊也重伤昏迷,如果元家还想继续合作,这件事到此为止吧。”
“他,跟我回元家,我得给大哥一个交代。”元守敬抬手指向许纯良。
“不行!”凌红裳直接回绝,“元家要是不能就此罢手,那么两家合作马上终止。”
“你是在威胁我!”元守敬语气阴森,跟凌家合作是一件筹划好久的大事,他的确不敢冒然做出什么决定。
“既然大家都心存怨怼,合作就暂且搁置吧。”祥叔先是轻飘飘一句话扔了出来,紧接沉声道:“反正老板在得知元景轻侮凌家的作为后,是否继续合作还是未知数。”
“你!”
“元老二你是打算今晚在这撕破脸做掉我们?要是不然,就先不奉陪了。”祥叔无视愤怒的元守敬,亲自驾车离开了此处。
……
车子一路开到医院,凌红裳没让许纯良从半道下车离开,她不喜欢有事情困惑自己。
阿钊是鹰钩鼻的名字,祥叔在照顾着他做各项检查,急诊大楼外,凌红裳直截了当
的问道:“许纯良,你到底是什么人。”
西南凌家不是小门小户,在当地民间堪称一方霸主,实力遍及Y省各城、在川贵两地也不乏影响力,要不然元守敬怎会在海都地盘上对其纵容。
自小到大凌红裳见识过的人物、世面不是寻常富家女能比拟的,能让她惊愕失态的人或事着实不太多,可许纯良是真的吓到她了。原本以为是条海都的小泥鳅,谁知小泥鳅在身边突然翻身才发现,竟是头蛰伏的猛龙。
“你觉得我看起来是个什么样的人。”许纯良微笑着。
同样的一句话,不同的情形,想起元景的惨状,凌红裳毫不畏惧的瞪了一眼,“能是什么人,阴险的混蛋。”
她不曾发现,跟许纯良对话的语气已经没有居高临下的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