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行远一把将佣人推开,睁着醉眼跌跌撞撞地向前摸去。眼睛明明盯着沙发,手往沙发边缘一搭,直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他索性靠着沙发坐在地上,笑了几声。声音有些发闷,脸色**。
眼底像是汹涌着层层暗潮,阴骛得厉害,其他人也不敢随便靠近。
老太太一脸担忧地看着他,老脸拉得很长,眼底难掩失望的神色。
毕竟聂家就他一个男子,他的身上背负了聂家的未来,他的一举一动更是关系到聂家的生死存亡。
最近这段日子聂家确实产生了不小的波动。
短时间内从二流世家逆袭成为一流豪门,所有的人都另眼看待,可以说是风光无限。
可没持续多久,很快又从最高点跌到了谷底,就连她这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老太太都有些心惊胆战,难掩失落,更别说聂行远了。
他从小就心高气傲,不管做什么都要争夺第一。
现在被顾寒爵狠狠摆了这么一道,输得丢盔弃甲,能不难过吗?
可他再怎么说也是聂家继承人,就算遇到再大的困难也不能轻易倒下。
况且,聂家还有家底撑着,没有伤到元气。要是不赶紧振作起来的话,顾寒爵
只要动一动手指,就能将聂家搅得天翻地覆,再没有回转的可能。
老太太长叹一口气,拄着拐杖走过去,冷着脸敲了敲聂行远的腿。
聂行远用力闭了一下眼睛,一把将老太太的拐杖推到一边。翻个身,倒在地上睡下了。
老太太的脸色瞬间垮了,憋了一口气,拄着拐杖用力敲击着地面,厉声呵斥:“聂行远!你给我醒醒!作为聂家继承人,大半夜醉醺醺地回来像什么样子!被别人看到了,会怎么议论我们聂家!”
“聂家?”
聂行远冷笑出声,面色仓皇凄冷。
他满身酒气地撑着地板坐起来,迎着灯光微眯了眯眼,一脸嘲讽地看向老太太,长叹一口气:“我说您是老糊涂了吗?现在聂家成了什么鬼样子,你不会不知道吧?谁都把聂家当成最大的笑话,只有你还把聂家捧在手心里,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现在顾寒爵才是香饽饽,谁都想沾他点好处。你看看那些人的嘴脸,恨不得跪在地上给他擦鞋!”
“而我呢?不过就是一个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蠢货!居然相信顾寒爵病危的消息!”
“要是他真的重病在床,夏梓言怎么可能每天像
个没事人一样天天出入公司!不过现在好了,她的公司也倒闭了,我也不算亏,是吧?”
聂行远像是走火入魔一样,仰头哈哈大笑,声音干涩到了极点。
老太太硬是气得脸色大变,皱巴巴的脸皮直颤,脸色更是由白变青,额头上的血管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双手紧紧握着拐杖,心口剧烈地起伏,像是憋了一肚子的气没处撒。
聂行远抬起头眯了眯眼,看着老太太呵呵笑了几声。伸了伸胳膊:“你,拉我起来。”
语气很是僵硬,表情分外欠揍。
老太太气得嘴唇直抖,一转身,朝佣人冷声吩咐:“把他给我扔到房间去,让他在里面好好醒酒!这几天就给我待在家里,要是敢出去的话,就给我打断他的腿!”
“没出息!”
老太太黑着脸暗骂一声后,提着拐杖颤巍巍地转身上了楼。
佣人这才拖着烂醉的聂行远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