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吟的目光在那只手掌上流连片刻,得出了结论,此人必定身负重伤。而且还是致命的重伤,如果,他真的是人而不是什么其他的东西的话,还能保持这样彬彬有礼的敲门也真是很难得了。
随后,那道身影闪身进入了屋子里。
他身穿着一件巨大的斗篷,虽然也是黑色,但是谁都能够清晰地看出,这绝对不是一个杀手喜欢的紧身衣。
他的头顶带了一只同色的斗笠,整个人被围的严严实实,除了一双依稀可见的眼睛,一切都隐藏在斗篷之中。
他微微垂着头,对着梦吟等人轻轻施礼,声音沙哑的可怕:“承蒙诸位收留,在下感激不尽。”
梦吟饶有兴趣,她总觉得自己似乎在什么时候见过那双眼睛,不过印象并不深刻。所以,她轻笑了一声,走到那男子的面前:“斗篷兄的胆子可真是不小啊,想必,你不是黄泉渡的人吧。”
听到梦吟的话语,那男子的身形猛然一震,不可置信的抬起头,一袭黑衣的少女笔直的站在他的面前,清脆的声音从她的朱唇之中缓缓吐出,带着漫不经心的戏谑。
是她!男子心中一震,似乎有什么记忆就要
呼之而出,却被他狠狠地压制住。
梦吟见他这般表情,笑道:“果然是个有故事的人呢。怎么,我们以前见过?”
那人摇了摇头:“没见过。”
“那你紧张什么?”
“我只是好奇,姑娘如何看出在下不是黄泉渡的人。”
梦吟道:“你这样的回答可真够敷衍的。”
一旁的朗月瞄了这边一眼:“阿吟,算了吧,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杀了吧。”
那人听到朗月的话语,又是一怔,看向了朗月和繁星。这一次,眼底的波动被平淡掩饰的恰到好处。
那人的眼神暗了暗:“既然如此,在下告辞。”说罢,就向着玄关之处走去。
“你身上的尸毒,再不处理的话顶多还有三个时辰的性命,你不想活命了吗?”梦吟问道。
那人继续用沙哑的声音回答:“不劳挂念。”
梦吟眨了眨眼睛,现在的人,都很狂嘛。
然而,那人的脚步刚刚接近玄关,一把匕首猛然落在了他的脚尖,斗篷的一脚被匕首钉入了地板,他再也无法移动半步。
宁夜不疾不徐的向前走来:“这位朋友,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们岂不是很没面子?”
那人咬
了咬牙:“你们究竟想怎样?”
“我想,这句话该由我们来问。”宁夜走到他的面前,冰冷的银狐面具散发着凛冽的寒气,让他的全身骨骼都在发颤。
梦吟道:“是啊,你大半夜的装鬼敲门,处心积虑的接近我们,到底是想做什么呢?”
那人咬了咬牙一字一顿的挤出几个字:“我只是想和几位做一笔交易。”
“哦。交易?那怎么没做就走呢?”梦吟问道。
“不想做了。”那人沙哑的音色里居然带着一丝隐隐的倨傲。
繁星走来:“看来你还是没有看清楚现在的局势,阶下囚难道不该有一点卑微的自觉吗?总把自己当主子,可不是什么好的习惯。”
那人似乎是笑了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朗月的目光寒了寒,一把袖箭甩了出来:“很好,成全你。”
那人颇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忽然感到脖颈处一阵火辣辣的疼,有鲜红的血液喷溅而出。他想,自己是要死了吗?可为何,疼痛还是那样的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