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南栀懒得理他,不由加快了步伐。
刘府深大,游廊纵横曲折,沐南栀刚走到转角,倏然撞上了一下人。
沐南栀揉着吃痛的脑袋,还未叫出声音,便看见那下人神色慌张地转身就跑。
身后的刘伯也察觉到了这下人有些不妥,再看地上掉落的东西,竟是一些珠宝玉件,他一眼便认出来那些都是少爷的东西。
他喝道:“别跑,你竟敢偷我们少爷的东西?”
那下人听见管家的声音,更是加快了脚步。
苏思瑾除了不爱动脑子思考别的事情,但在追捕犯人的时候,他可从不掉链子。他见那下人慌张逃跑时,便已经敏锐的察觉到了那人的可疑,所以,还未等沐南栀反应过来,他便已经飞速地追了上去。
管家年事已高,腿脚也不利落了,苏思瑾又是衙门的捕快,有他去追就行了。
他回身,一面将地上散落的珠宝玉件捡起,一面说道:“这阵子,因少爷出事,老爷也无心管理,这府中的下人便越来越放肆了。”
沐南栀听着管家的话,也帮他捡着地上的东西。
地上的珠宝玉件成色极好,色泽通透、碧玉无瑕,一看就是上等货色,只是有些玉环和玉佩已经摔碎了,倒是有些可惜。
除了珠宝玉件,地上还有一个绣着喜才两个字的金色红边钱袋,钱袋里还有几锭黄金。
沐南栀不由望了几眼钱袋里的黄金,心道,这有钱人的荷包才真的叫钱袋子,我们的荷包只能叫荷包。
管家从沐南栀手里接过玉件与钱袋,唉声叹气道:“也不怪这些下人,少爷生前对他们的确苛刻了点。”
沐南栀与管家走到前厅时,苏思瑾已经抓住了那偷窃的下人,正等候着刘老板的发落。刘老板听闻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竟没发火,只平静地摆了摆手,让放了那下人,只是从此以后别在踏进刘家半步。
兴许是刘老板心中明白刘喜才生前是如何对待他们的,放走那下人大概是为了给刘喜才生前做的恶事赔罪吧!
辞别了刘老板走出刘府已是晌午。饥肠辘辘的沐南栀出了府便向着飘香的馄饨走了过去,苏思瑾还惦记着凶手一事,还在不停的追问着沐南栀。
沐南栀加快了脚步,道:“先让我填饱肚子再说。”
张大虎与柳飘飘一早就带上了东西去了康宁坊。张大娘摆摊回来,看着空空冰冷的灶台,眉毛拧成了一团,心中怒火翻腾。
以前若她出去摆摊回来,无论多晚张大虎都会在灶里给他热着馒头,炒个小菜。如今,还真应了那句:娶了娘子忘了娘的话。
一想到此,张大娘对柳飘飘的怨念又再多积压了一层。再回屋中,看着他们房子布置的也愈发的奢靡华丽,还有妆奁上各种精致的胭脂水粉盒,珠钗玉簪,不由怒火更盛。
她活了五十多年,辛苦了一辈子,哪里有过这么奢侈的生活啊!